记仇

文/曹吉芳

棋逢对手

年前，准备年货时，想到一个侄女已经工作了，另一个侄女正在上大学，最小的侄儿也已经快小学毕业了。想到下一代，心里很欣慰，总想着作为长辈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

孩子的天性除了玩，就是吃，只有吃才能让他们瞬间兴奋起来，想到他们最爱吃的火锅。我便对儿子说:多买些青菜丸子，准备好火锅料，过年时，请姐姐弟弟到家吃火锅。家里没有电火锅，想着到时差儿子去舅舅家拿一下。

可是，大年三十烧纸时，碰到姐姐家的女儿，我想请他们吃火锅的心，鼓鼓的，一下子泄气了。外婆没有儿子，只有我们这一帮外孙子。母亲想让我给外婆外公烧纸。给本家老祖先烧完纸以后，我去找母亲。远远的想着那个老太太，帽子上衣挺像我妈，可旁边那个娃娃是谁呢？穿着一身银灰色的上衣，貌似一个男孩，我们家庭里似乎没有这个娃娃。

由于际遇计划生育，父母五个儿女只有六个孙儿。正在伸着脖子，心里嘀咕时。母亲发话了:赶紧过来，发啥愣呢？通过确认声音。那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我已经听了几十年了。我确定了那个老太太的确是我妈。之所以认娘这么艰难，是因为我的眼睛近视，而此时又忘了戴眼镜。

待我走近老母亲，发现母亲正跪着给自己的爹妈烧纸钱。旁边站着姐姐的女儿，无动于衷的，甚至看见我的一瞬间都没张口，问候我一声。我说了一句:眼睛不好使，也不喊我一声，随后我便跪下了。姑娘见我跪下了，也跪下了，烧完纸磕了三个头，我们便回去了。

途中我打量了一下她，头发烫了，上了大学越发瘦了，听姐姐说最近谈了个男朋友。恋爱中的女孩应该是幸福的，甜蜜的，应该有阳光般的光芒，对人应该是热情的，缘何对我如此。

早晨做饭的时候，疼了多日的腰，更疼了，虽然不至于要命，但也是够让我难受的。又想到请孩子们吃火锅这件事。想到那冷漠的神情，想到自己的腰。我便对儿子说:不想请他们到家吃饭了，妈的腰疼得厉害，害怕一劳碌，又严重了，影响了看店怎么办？其实心里记恨的是侄女，那天没问候我一声，人就这样自私狭隘，见不得别人对自己不好。都希望别人把自己轴得高高的。圣人之所以少之又少，是因为一般人都脱不了俗。

儿子提醒我说:你是否说了我姐找的男朋友学历太低。是啊，这话我说过，一个大学生找一个比自己学历低的，不妥。父亲的身份决定了孩子的起点。男孩子家是做生意的，一个儿子，开了两个店铺，貌似有钱。也许，这对从小家境清贫的侄女是一种诱惑，可是，人又不能只看到眼前。文凭学历至少是走向社会的一块敲门砖，眼前的风景固然诱人，但人应该看的更长远一些。

我觉得我说的一点没错，可看眼前的境况，没人领情，还落下埋怨，究其原因，我太自以为是了。

2019  2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