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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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下了一夜的雨，早晨起来，看到窗外还是细雨蒙蒙，没有要晴天的迹象。

昨天邻居打来电话，说燃气公司今天过来安装，让家里留人。今天上午不用上班，身体也就慵懒起来，在屋里转了一圈没什么事干，就又躺在了床上。

玩着手机，忽然想起每天晚上在干渠两岸流连忘返的花丛来，不知被雨水蹂躏了一个晚上，会变成什么样子。

理智告诉我这种天气不宜散步，更不是看风景的最佳时间。而心中的欲望像一只小手在心里不停地挠，心心念念就想看一看每晚开的艳丽烂漫、花香四溢的一片片鲜花，是被雨水摧残的残败凋零，还是在雨中依然绽放。

小雨飘飘洒洒，不紧不慢地打在了急匆匆行路的人们身上。上班的高峰期还没有过，红绿灯下不一会儿就聚集了很多人，把机动车道也挤得满满当当。后面要右拐的汽车狠命地摁着喇叭，前面的电动车纹丝不动，直到绿灯亮起，才呼啦啦向前冲去。

生了气的汽车猛一个右转，冲进街角洼处的积水里，像汽艇划开水面一样惹得水花飞溅，溅到了正从旁边经过的行人身上，惊呼跳跃，终躲闪不开那喷射过来的水柱，高亢的怒骂声已追不上那疾驰而去的汽车。

人行路上不似平时那样干净，上面横七竖八地落满细长的枝条，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条从路边草地上爬出来的蚯蚓，或直直地挺着身子，或弯曲着轻轻蠕动，惊愕着刚想落下去的脚，只能找些空隙，低头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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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两边的花草树木，经过了一个春天的疯长，枝繁叶茂、生机勃勃。初春的娇嫩早已褪去，柔韧的枝条、油亮碧绿的叶子，让一棵棵树冠像一把把大伞，挨挨挤挤重重叠叠，使十几米宽的绿化带有了茂密森林的质感。

多姿多彩，是这个季节的特征，绿的厚重、红的艳丽、黄的飞扬、紫的矜持，所有的色彩在大自然与人工的相辅相成下，是那样的和谐、自然、美好。

那片张扬的鲜黄在我的脚边烂漫开来，喝足了水的金鸡菊依旧昂着高傲的头，沉甸甸的花朵向着天空，向着游人展露着灿烂的笑脸。

我心心念念想看的，也就是金鸡菊了。别的花如马蘭石竹，开的比较矜持，或点缀在绿叶中间，或相拥在花干之顶。只有金鸡菊，一朵朵高调张扬着艳黄各自为王，不懂得团结和低调，儒雅和自保。

我们公司院内有一片野苦菜花，不似这金鸡菊般顽强，它们在晴天的时候也是花开烂漫，只消有一阵小雨，就都收拢了花瓣，就像乌龟遇到危险赶紧缩到壳里去一样，须等雨过天晴，才又烂漫芬芳起来。

在这连绵的雨中，喝足了水的土地颜色深重，无处不在的小草像是刚刚吃了一顿满汉全席的饿汉，心满意足地摩挲着肚皮，在微风中摇头晃脑怡然自乐。

河水在岸边的碧草绿树和水草映衬下，也变成了深绿的颜色，天空是暗的，空气是沉的，四周是静的，所有这些陪衬愈加显出金鸡菊的艳丽和奔放。

枝头上的小鸟啁啾地鸣叫着，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寂静的河边异常响亮。叫声唤醒了水里的青蛙，一阵聒噪的蛙声随即响起，热闹着雨中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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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时候不早，想起今天的任务，匆忙往回赶。在湖边，有一条游玩的人踩出来的小径通向大路，有两三处水洼散布其上，被零星的小雨啄出朵朵水花。

毫不犹豫地踏上小径，想来一个飞跃的潇洒动作跳过第一片积水，左脚落地的瞬间脚下一滑，我似足球场上铲球的队员一样仰面朝天向前滑去。

这天早上，一个满身泥浆的中年妇女，贴着墙角走在回家的街道上，两只惊魂未定的眼，不时偷偷打量着周围，看是否有人注意到自己。在小区门口，看到邻居从对面走来，忙闪身拐到楼角，待人家走远，才偷偷地溜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