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最会讲故事的哲学家,写了一本最好读的哲学故事书!

2018年11月26日,南方科技大学副教授贺建奎宣布,一对名为露露和娜娜的基因编辑婴儿于11月在中国健康诞生,由于这对双胞胎的一个基因经过修改,因此能够天然抵抗艾滋病病毒HIV。在前期宣传中,有媒体评价“这意味着中国在基因编辑技术用于疾病预防领域实现历史性突破”,然而随之引爆的舆论却走向截然相反的方向,最终贺建奎被依法惩处,其实验也被强行终止。

这在一事件中,真正点燃舆论的是:科学研究与伦理道德到底孰轻孰重?而伦理道德正属于哲学研究的范畴。由此可见:当科学发展到极致,就进入了哲学的领域,就像杜兰特说的“科学给与我们知识,但唯有哲学赋予我们智慧。”这种智慧即凌驾于一切科学之上,亦立足于每个人的生活之中:它帮助我们看清事实的真相,避免陷入生活的旋涡,教我们如何趋利避害,捕捉人生的幸福。科学之上的哲学交给哲学家们,而生活之下的哲学则交给杜兰特和他的著作《哲学的故事》。

威尔·杜兰特是一位美国学者,曾荣获普利策奖和自由勋章,在96年的漫长人生中,他为世界文化宝库增添了数颗璀璨的明珠,其中就有一本关于哲学的著作:《哲学的故事》。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杜兰特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人们对科学的信奉和热衷已经让哲学的地位岌岌可危,为了让哲学重新回到大众的视野,他于高龄执笔,在看似随意实则精雕细琢的笔触下,描绘出一幅更加亲切友好的哲学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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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的故事》是一本写给普通人看的哲学类入门书籍,杜兰特的写作意图旨在将晦涩艰深的哲学拉下神坛,使之更加人情化,用通俗、风趣的文字把哲学是什么、有什么用讲得清楚明白,将这阵哲学之风吹入寻常百姓家,为每一个乐于思考的人提供生命的关切和指引。

《哲学的故事》一经出版即风靡全球,被翻译成多国语言,成为当时最受欢迎的哲学类著作。它的热销可以从两方面解读:首先,杜兰特以哲学家为切入点,先讲故事——他们的生平、个性、经历,再谈哲学——他们的思辨和观点,这种将故事与知识结合的形式,有效打破了读者对哲学的畏惧心理,给予读者读下去的勇气。第二,杜兰特风趣、明晰、优美的文字风格,将哲学写得深入浅出,读起来轻松、易懂、营造了舒适的阅读体验。在杜兰特笔下,哲学换了副面孔,成为了生活的日用品。


哲学和哲学家

杜兰特非常谦虚,在导言中就开宗明义:“本书并不是一部完整的哲学史,只是围绕几位主要的哲学家,以讲故事的形式,对其思辨哲学进行考察,以期达到知识人性化的目的。”这即是一句警告式的规劝又是一句充满善意的安慰:规劝锱铢必究的学者别来咄咄逼人的挑刺,安慰那些对哲学心有戚戚的普通人,别被故弄玄虚的哲学吓跑,来听故事吧。

杜兰特处处为大众读者考虑,可谓用心良苦,甚至有点投其所好。为什么杜兰特要把哲学降低到如此的高度,来迎合大众的水平和心理呢,在序言中可略知一二:由于哲学知识太过专业化,术语体系众多,被专家学者圈于高墙之内,逐渐与普通大众脱离,造成知识和人生的壁垒,因此要“拆除壁垒,还知识于民众”;此外,为了让知识更人性化,用故事化的方法将哲学写出趣味,成为引导大众了解哲学最直接有效的手段,就像杜兰特说的:“本书并不试图取代任何一位哲学家,只希望成为对哲学的一份介绍、一本邀请”。

纵观哲学史的发展历程,有无数的哲学家登上了人类思想的巅峰,在那里瞭望生命、宇宙、万物、时间,他们的思想熠熠生辉,著作历久弥新,每一位都是天幕中耀眼的明星,杜兰特依循哲学发展的节点,挑选出最具代表性的几颗,用文字小心翼翼的描摹,将他们从遥远的星空带到我们身边。一旦从仰望变成平视,似乎他们的理论、观点也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如果用闪烁的频率来代表一颗星星的经历,那属于伏尔泰的那一颗一定是闪得最厉害的,曲折的经历造就了他伟大的一生,因而杜兰特对于伏尔泰的刻画也极为精彩。伏尔泰曾是巴士底狱的常客,又是腓特烈大帝的坐上宾,他是那个时代人人追捧的明星,最后却沦落得被两国驱逐,偏居一隅。杜兰特说他“其貌不扬、样貌丑陋、自负清高、轻率无礼。。。具备了他那个时代和地区的人身上所有的缺点,无一遗漏,但是同样是这个伏尔泰,无比仁慈、体贴入微、乐于助人、慷慨解囊。。。”一个活脱脱的伏尔泰从书中走了出来,当你为他的经历而着迷时,也就理解了他所为之战斗的所有观点:崇尚科学理性,反对迷信教权。自此,一个明晰、简单的唯物论框架在你的心中悄然建立起来。

幸好,我们有这么一个会讲故事的哲学家,不仅把哲学变得平易近人,更凭借自己风趣、优美的文字风格让阅读变成了一次惬意的情感体验。

舒适的阅读体验

“令人避之不及的智慧不可能是真正的智慧,而幽默作为一种思想特质,是哲学的近亲,两者相辅相成。”秉持着这样的观点,杜兰特也积极的付诸实践,他笔下流淌的文字如同闪烁的精灵,遇到因认识论、形而上扬起的层层迷雾,即变得简洁明晰,努力把读者拉出哲学的迷途;当谈论哲学家的坎坷人生和伟大成就,即变得感性而优美,邀请读者一起体会理解的喜悦。这种笔调的转换浑然天成,毫不刻意,读起来一气呵成,十分畅快,杜兰特稳稳的把握着节奏,组织了一曲怡人的哲学小调,正如毕达哥拉斯说的:“哲学即为最高形式的音乐”。

关于哲学的五门学科,杜兰特说:“逻辑学探究的是思考与研究的理想方法;美学研究理想的形式,即美;伦理学研究理想的行为方式;政治学研究理想的社会组织形式;形而上学研究万物的终极实在。”撇去专业的术语和定义,廓清模糊的边界和争论,这样的表述有点任性,却让读者一下子就抓住了各学科与生活最直接的关系,而这恰恰是普通人读书的目的:从书中找寻自己,因此读起来也尤为受用。

对于尼采的文字,杜兰特这样评价:“他的每一个句子都是一把长矛,他的语言流畅、紧凑,充满活力——这是剑客的风格,迅速而出色,令常人目不暇接”。而对于尼采崇尚的酒神精神,他又毫不留情的揭露“酒神崇拜,是一位不离板凳的人对行动者的崇拜,是一位害羞的单身汉对男人的酗酒和性欲深藏不露的嫉妒和羡慕”。对于哲学家的评价,杜兰特的文字何尝不像是一把利剑,竭力公正客观,让读者自行摘取。

《哲学的故事》洋洋洒洒45万字,书握在手里颇为沉重,然而在杜兰特的苦心经营下,阅读的体验却是轻松愉悦的享受,尤其想到这是杜兰特晚年才完成的创作,更对他惊人的体力和智慧感到赞叹。


杜兰特以知识人性化为初衷,以普及哲学为目的,用一本书的力量获得了丰厚的回报,他的回报不仅仅是书本的全球畅销,读者的热烈追捧,或是享誉全球的盛名,更重要的是,在他的努力之下,有更多的普通人感受到了哲学和人生的关系,与此同时,学术高墙内的哲学家们也看到了哲学落地的重要性,不再纠结于形而上、认识论的研究,从云端下凡,切实的用哲学解决现实的矛盾和争论。相信只要是认真读过这本书的读者,读完之后一定不会对哲学无动于衷,必定会产生自己的想法和思考,而这正是杜兰特翘首以盼的最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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