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孙悟空,孙悟空的孙,孙悟空的……算了,麻烦。
故事可能很长,或许三言两语,但是我不知道从何说起,此时的我人在五行山下,没错,如来的手笔,只不过,没人逼我,想走,我随时可以走。
但观音说:“悟空,百川东到海,六龙有始终,可你不想知道你生于世该何从吗?”
我的想法很简单,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想做一名旁观者,看看河如何流,看看花如何开。
观音点点头:“你若执意如此,好自为之吧。”
几百年来,无数人想渡我的劫,却都失败了,他们不是为了沽名钓誉,就是唯利是图,我承认我也有点贪财,但是我还想要贞节牌坊。
直到有一天,来了个一人。
这人骑着一匹马,腰间挂着一柄倚天剑,手上还拿着一杆槊。本来这人我不想理他,因为这马我才多看了他一眼,因为,这人骑的马不是别人,而是敖烈。
那人见我被压山下,捧腹大笑,笑了半天,笑得我不明所以。
因为这货看起来不像是个爱笑的人,面相上带着的东西,你装不了。
我用心念传音对敖烈说:“小子,被你老爸揍傻了吧,怎么这疯子都能骑你了。”
敖烈出奇的没有跟我斗嘴:“猴子,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我被压在五行山下那么久了,能知道什么?”
“此人乃立志要救世之人,他给我起了一个名字。”敖烈的话还没说完,那人已然开口了。
“走,绝影,过去瞧瞧。”那人兴致很高,“我曹某人的兄弟很多,大多都与动物有关,像虎痴许褚、呃……虎痴许……嗯……虎痴,还有……我看你面如猢狲,就叫你孙子吧。”
“你说谁?”我真觉得眼前这人是不是有病。
“我会管我的绝影叫孙子吗?”那人看了看周围,“这周围没有别人了哎。”
“小子,你挺狂。”我几乎忘了我的执念要从五行山里出来了。
“孙子。”那人跳下马,一副痞里痞气的德性往我面前一蹲,“你知道龟驼碑么?”
“我知道龟驼碑,但我不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会知道?”这货懂得还不少,可现在才什么时候啊,东汉末年哎,龟驼碑特么什么时候出来的啊。
“你别管我为什么知道,关键是,你现在这德性就像龟驼碑底下那龟。”
算了,我如这一草一木,唾面自干。
“哎,孙子。”那人见我不理他,来劲了,“你说你要是屁股朝外被压在这五行山下,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老子特么打出你的牛黄狗宝!”我肩膀一抖,五行山霎时裂出一个一线天来。
“哈哈哈哈。”那人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你笑什么。”我等他嘴里再不干不净一个字。
“某乃曹操字孟德是也。”
“曹孟德?”我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我不认得你。”
“你当然不认得我,可我认得你。”曹孟德笑嘻嘻的说。
早该想到了,敖烈都被骑了,我怎么就没往西天取经上想呢?也是,这厮看起来不像个好人,连最起码的道貌岸然都装不出来,我怎么可能往西天取经上想。
不对,取经之人路过我这里,土地老儿应该提前知会我的。
想到这里,我一个拳头照着地上一砸。
一留着八字胡的小老头捂着裤裆摊在地上:“猴王,你这拳忒准了。”
“说吧,怎么回事。”我知道这货这是在装孙子。
“别为难他了,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曹操看了一眼那土地老儿,竟然走过去把他扶起来,还拍了拍土,跟刚才狂得没边儿完全判若两人。
“套路我逼我出山?”我心里有点不爽,老子在这五行山下还没得到答案呢,观音答应过我,在我没有得到答案之前,我可以留在这里,不论多久。
“非也。”曹操摆摆手,“你的答案得到了吗?”
“没有。”确实没有。
“你在这里呆了一百年,还没得到答案,你不觉得这一百年浪费了吗?”
“有什么可浪费的?我用来寻找我的答案了啊。”
“哈哈哈哈。”不得不说曹操笑起来的样子太贱了,“一百年都没想出来的答案你还在想,岂不是傻?”
本来我无比坚定的执念,观音、如来他们无数次的劝过我都没用,此时在他的笑声里,土崩瓦解了,因为我觉得有点伤自尊。
“怎样?”不就是耍无赖么,你会还不许老子会了?
然而曹操突然正色起来:“对不起,我不该嘲笑你。但是,在我看来,如果一个问题我很久都得不到答案,那么重要的,是在我没有答案的时候该何去何从,或许,走着走着,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的话让我一愣,因为我觉得有点道理。
“悟空,我曾经有一个志向,也有一群兄弟愿意与我一同为了那个志向而奋斗。后来,我们距离这个志向的实现只有一步之遥时,他与我分道扬镳了。从某种程度来说,是我杀了他,可我觉得是这世道杀了他。”曹操闭上眼,“一步之遥,结果我止步不前,为了他。现在,我想重新跨过那一步,因为那里有我想要的答案。所以,我希望你愿意与我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