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

新蔡,
家乡的县城,
而我却不太熟悉,
像我从来没有去过郑州一样。
我年轻时,
曾经想为了爱情而愿意跨越几座城的距离,
到达另一座城,
始终没有迈出一步。

今夜,
我带着她,
在新蔡县城里,
去往一家超市。
这儿,
对于一个南方的姑娘来说,
有点过分地干冷,
风很大,
田地里不生长稻米。

长久以来,
我对河南的每一座城市,
都有一种美好的想象,
这里的每一座城,
都像是伊利诺伊的每一座城,
它们相隔很远,
它们之间有一种联系,
是在月光在安静生长的小麦,玉米和棉花,
组成的一种希望。

凌晨5点半,
给婚车扎花的人迟到,
在黑夜里,
车辆排成一条队伍,
闪光灯像心跳,
向新蔡出发。
鞭炮,唢呐,腊月寒风刮起的尘。
酵头,米和糖,过度操心晕厥的母亲。
太阳斜照着麦田里的新房,
我们结婚。

新蔡的街道不宽,
夜晚里的灯光昏暗,
街边是人们扔下的垃圾。
远光灯打在路牌上,
明亮的蓝,
指引着归的风向。
我开车,
带妻,
穿过黑夜,
穿过新蔡,
穿过小洪河的桥。

-写给我亲爱的妻,4月,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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