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赋怀

三月赋怀_第1张图片
花儿已经怒放

闲来无事,侍弄家里的花草,把枯萎的叶子摘掉,给刚培育出的新苗换盆,然后给需要浇水的浇了一遍水。

客厅拐角处,请人做了一个小小的半圆形吧台,安装在拐角的半腰处。座机时代,电话就一直放在那里,坐在沙发上,伸手就可以够得到电话。座机已经不用多年了,我就在那块放了一盆花草,有时候是一盆剑兰,有时候换成燕子掌,或者是一盆利用嫁接技术栽种的说不上名字的绿植,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不需要多浇水,植株的大小也适合在拐角处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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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沙发上摸了摸放在吧台上花盆里的土,知道已经有日子没给它浇水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往花盆里浇水。好久没有打理它了,盆里的土有点板结了吧,水渗得很慢。静静地等水渗下去之后,看看底盘里并没有渗出水来,就知道并没有浇透,于是又往花盆里浇了点水,水慢慢渗进去了,底盘还是不见湿。我心想:我该是有多亏欠了你呢?怎么还没有浇透?手底下就又往盆里浇了一些水。忽地就发现,有一股水从花盆的后边慢慢拱了过来,我叹了一口气:唉,我给忘了。这个花盆的底盘有一处破损了,我把破损处放在了后边。水应该就是顺着破损处流出来了。

窗台上有几盆花,我也经常浇水太多,以至水溢出了底盘,顺着窗台流下来。因为是在平整的地方流动,水又不多,力量不足,所以它们往往在有了合适的条件时,才沿着一个突破口往下流。我经常用手里的浇水壶往流水处一接,就可以把水接到壶里了。

鉴于以往的经验,我静静地等待着吧台上的水流到吧台边缘,观察它们往下流的可能之处,随时准备伸手去接。水流的速度很慢,果然如我所料,水流到吧台边缘后,并没有马上顺着边缘流下来,似乎吧台边缘有什么东西阻止了它们,于是它们改变了路径方向,顺着吧台边缘往其他地方蔓延。

这次水浇的确实有点多,溢出的水流了挺大一块。我担心水流下来湿了底下的沙发,于是跪在沙发上专心防备,但水一直没有流下来。流了慢慢一会后,它们就不再前进了,似乎周围有一道无形的堤坝,把那一大摊水圈在了里边。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心底里有很大触动。我惊叹于水的柔弱:一个细小的阻力,就可以让它不懂痕迹地改变方向,它不抱怨,不问为什么,似乎水到渠成,其实已经放弃。

我仔细观察,试图了解改变它们方向的力量来自于哪里。吧台边缘部分可能会有略微的凸起,吧台表面有些微灰尘,水流所到之处,有些灰尘被推着动了起来,似乎一个人推着平车前行,灰尘构成了水流过程中的阻力。

无力前行的水流停留下来,也许它们就这样不再抗争,随着时光推移,随着温度上升,它们会慢慢蒸发。

这当然不是个问题,我完全可以拿来一块毛巾,大手一挥,瞬间就把它们擦干净。但我看着那一摊圆润的水,竟不舍得破坏它们的宁静。水至柔,实则至刚。如果找到了突破口,它们就会毫不犹豫,一泻而下。如果有足够多的水,它们也绝不会仁慈,它们汇成大江大河,任何阻挡它们的东西都会被裹挟而去。

这就是水,它滋养生命,涤荡世界;它微小时万般柔弱,聚集起来却能冲出千沟万壑。

这世间有许多这样的东西,比如光,比如电,比如声,比如波……弱小的人啊,在它们面前只能循规蹈矩,任何忤逆,都只能是灰飞烟灭。

我不再专注它们,埋头去写下这些文字。回头去看时,那些水不知何时找到了突破口,已经沿着某个地方流走了。所幸,我在沙发上铺了一层卫生纸,纸已经湿了,沙发却湿的不多。

前两天倒春寒,许多人又穿起了棉衣。今天气温明显回升,我能想象田野里的各色花儿准备竞相开放、各种虫儿已争相活动的生机。这是一个万物生长的季节,也是一个容易发生故事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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