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我与故乡

大雪刚过不久,遗憾的是南国的冬天极少会下雪,别说是雪了,往往冬天的时间不过只有一两个月而已。越是往南,冬天便越短。记得自己第一次踏上南下的火车去江城读书的时候,便因为冬季不下雪一事而郁闷了好久。随后久而久之也就慢慢习惯了。

但时间越久,对北方肃杀和严寒也就越发地怀念。记得有次路过学校广场的时候,被道路两旁成排的银杏树拽住了眼。那天刚好是江城少有的晴天,再加上正值深秋时节,潜伏在空气中的丝丝凉意总是能够在第一时间越过你疏于防守的裤脚和脖子钻进你的身体,丝毫不介意地和你来次亲密接触。

由于气候的差异,这里的银杏树叶大多还是一副青涩的面庞。这倘若换作是在北方的土地上,此时恐怕早已是满目金黄了吧。

有人说,自你拖着行李去远方求学的那一刻起,故乡对你而言,便只有夏冬,再无春秋。伴着彻夜的蝉声离去,然后在雪花簌簌落下时回到家乡。至于中间这段时间山上的钟声响了多少次、哪里的树叶黄了、谁家的麦子收割了便只凭自己想象了。

无数的日子悄无声息地从指间滑落,但有些日子经过时会将你的手指划破,为的就是让你牢记这些时间你送别了最疼爱你的人。

大三元旦的前一天上午突然接到发小的一通电话,大意就是在讲我爷爷身体不太好进了医院,让我打个电话找我爸问一问。电话挂掉以后心情顿时就犹如沉入湖底一般,这时直觉告诉我仿佛有什么不幸的事情要发生。

急急忙忙地打通了老爸的电话并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电话那头父亲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说话的语气略微有些低沉,像极了一个弄丢心爱玩具的孩子,呆呆站在墙角。

电话里也只是简单地告诉我没有事,别担心,没有半句多余的话。只是这句别担心在当天夜里12点时我爸打来的电话里就改了口:

“你爷爷走了,明天跟学校请个假回家一趟”。

一句话不过短短的十几个字,却好像数百斤的石头一样压在我的胸口。那天夜里,我整晚都没有合眼,脑海里回响的尽是爷爷对我说的话和那些对我给予的厚望,一边偷偷抹眼泪,一边拼命地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明天一觉醒来一切都会相安无事。

只是第二天现实告诉了我那并不是梦。

我没了爷爷。

我的爸爸没了爸爸。

「原创」我与故乡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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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学的最后一年,因为自己执意要在深秋时分去看一看故乡许久未见的银杏树,便匆匆忙忙地搭上了北上的火车,在这“最不恰当的时间”将脚印印在这片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土地上。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我的一个发小,我们在小学时交好,如此算来到今年已经走过了十六个年头。当初的在学校里掰着手指头学算数的两位孩童早已长大,不似当初模样。跟他一起聊天,我只有听的份。因为他的话实在太多了,活像一只飞上枝头看到春天的百灵鸟,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不过,这些年多亏了他为了讲述许许多多发生在故乡的事情,让我这个在城里读书的孩子不至于太“落后”。

我们在一起谈论最多的就是以前的那些老同学,当初最要好的朋友小学毕业后便随父母去城里读书,此后再也没见回来过;当时班上最捣乱的男生后来早早结了婚,据说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而最受男生喜欢的那位姑娘因为不满家里安排的婚姻一气之下去了外地,今年听说要带在外认识的男朋友回家谈论结婚的事情......

属于这座小镇的故事,就算让城里口才最好的说书先生来讲,即便说上十天十夜恐怕也只能讲个十分之一。

朴树在一首歌中唱道:今日归来不晚,与故人重来,天真作少年。对于我和我的故乡来说,我想叙述得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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