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和泥巴

“爱情是时光酿造的酒,越是恒久,就越浓郁香醇。浅尝,那是一丝甘甜;豪饮,唯有沉醉而已!”小菲摇着红酒杯坐在酒吧的吧台边对着一群男人说着,“你们知道这是谁说的吗?”

不知是酒精的麻痹,还是这群倾听的男人特别配合,他们的头确实摇得像小时候写作文时喜欢用的词“拨浪鼓”,甚至都跟上了酒吧DJ歌曲的节奏。

小菲起身,放下酒杯,走到这群男人身边,对旁边靠她最近的男人说:“抱我坐上吧台!”小菲上身一件露肩短T恤,下身一条红色迷你皮裙。当她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那个男人愣了,竟然忘了反应。小菲鄙夷地说了句“没劲”后,双手一撑,跳着坐上了吧台。

小菲性感地侧趴在吧台上,抢过其中一个男人的酒杯一饮而尽,接着说:“这话是禾苗写的,禾苗和泥巴相爱了。可是……你们说禾苗离了泥巴还能活吗?”那群“拨浪鼓”又开始摇头。这下,小菲真被惹恼了。穿着十厘米高跟鞋的她飞身跳下吧台,整理好头发,丢下一句“真没劲”后,潇洒地离开了……

初春的晚上很凉,行人都裹着冬季的行装。小菲单薄地穿梭在人群中,她总能轻易地成为人群的焦点。

小菲来到街角的报刊亭,冲着带着老花镜的老爷爷说了句:“应该还剩一根吧?”由于夜晚光线不太好,报刊亭的老爷爷透过眼镜看了好几次才看清楚,说:“小小年纪记性就这么不好了,明明还有两根。昨晚你没来拿哟!老规矩吗?”小菲呆呆地盯着路灯的影子,轻轻地回答说:“是吗?昨晚?昨晚禾苗看到泥巴了……嗨,谁care呢?按老规矩吧!”小菲接过老爷爷递过来的烟和打火机,点燃后把烟伸向半空中,直到烟燃尽,小菲才收起有些酸痛的手臂。谢过老爷爷后,她说了句“好冷”后,就奔向那条街灯的尽头……

一个男人静静地靠在一间出租屋门边,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依旧保持原样。高跟鞋的声音震响了整栋楼,男人调整了姿势,他似乎有点紧张地盯着漆黑的楼梯口。当那一抹单薄身影出现后,他定了定神,然后坚决地走过去把高跟鞋的主人抱在怀里。

小菲任由那个男人抱着,她温柔地说:“怎么了?还是没和女朋友和好?”

男人没有说话,他紧紧地抱着小菲,宛如她是他唯一的希望,他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男人今夜也只穿了一件衬衫,隔着单薄的衣服,他们感受了彼此的体温。小菲捧起男人的头,用她纤细的手指细细摩挲着男人那张坚毅却受伤的脸,接着,她吻上了男人的唇。男人愣了……

小菲的吻是热烈的,她从腰间拿出钥匙打开门,把男人推进房内,小菲将房门狠狠地关上。一进房,小菲就用娴熟的手法解开男人的衣服,她的唇印从男人的唇移到脸、耳朵、眉头、眼睛、颈部、胸部……当她褪去自己最后一丝衣服的时候,男人像如梦初醒般说了句:“你是禾苗?”小菲把头转向一旁,眼泪在眼角流下,但她甩掉眼泪,把身体紧贴着男人的身体,在男人的唇边呢喃说:“我只是个女人。”男人一把推开她,抱着头,说:“可是,我知道你是禾苗呀!”小菲近乎祈求地抬起男人的头,说:“就今晚,可以吗?”小菲拿起男人的手,让他抚摸她身体的每一处。男人满眼泪水地看着她,他一把抱起眼前这个哭得像泪人一样的女子。他吮吸着她的味道,多年的渴望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他们都知道,就算他们过了再缠绵的时光,当黎明到来的时候,他们终究会分开!

小菲记得那句话:“小菲是禾苗,我是泥巴。禾苗和泥巴是一家人,不能分离,知道吗?”

小菲整理好行李,在离开前,她给泥巴发了最后的短信:被割掉的禾苗把根留在泥里,勿找。

一棵离了泥巴的禾苗开始了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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