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参加会员独家赞助的「恰同学少年」校园创作交友大赛 ,校友在哪儿?
昵称:小狐三问
地点:东莞桥头镇
职业:普工
自荐文章:来时间不短,已过半年,制造的文字垃圾不少,21万字,真正能让人觉得有价值的只有两篇,就是被交友专栏收录的《一朵雪莲,为何开在天堂?》《我怕我等不起》,前者,让我收获一枚粉红色图标,重拾自信,后者,让我有了一群志同道合的简友,结伴而行。
自述:知天命的年龄,却对人生懵懂无知;千疮百孔的心,却装着太多牵肠挂肚的人;不甘平凡的经历,却只能自娱自乐;无可奈何的结果,却不得不面对。
我的大半生都是在苦难深重的现实中,孤独前行。
挣扎过,努力过,奋斗过,但留在我生命里,却是坎坷,绝望。虽然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但在心中,希望与明天,依然遥远。
在文字里找一点温度,温暖自己,在写作中留一点希望,希望有明天。
照片:(看起来,感觉学富五车,其实就是一腹中空空的货色)
正文:
《湖南电大——两年,却误我一生。》
当一次又一次,招工人事手拿那个有着烫金封面的毕业证书,用冷冷的眼光盯着我,我却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低着头,默默不语。
“怎么网上查不到?是不是假的?”
“不是”,我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我自己才能听清楚,小到我都开始怀疑,这本封面上印有“中华人民共和国高等学校毕业文凭”的毕业证书,真的是假的。
现实中根本就没有一个名称为“湖南广播电视大学”的学校,可能只是如现在的网络一样,虚拟的。
即使有,也只是有一块招牌而已。
八七,八八年,经过两次高考考场角逐,我终是如一只疲惫的狗,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回了老家,一个偏远而又贫穷的小山村。
虽然不是读书的材料,但那份想通过考试改变命运的心却没有死。
“跳农门”,成了泡影,父母虽然失望,但也不得不面对整天垂头丧气的我。
同我般般大的孩子,不是在家干农活,就是出远门学手艺,一条村,也就剩下我一个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重的奇葩少年。
父母急,但也无可奈何,为我,似乎愁得一夜白头,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东请客,西托人,终于为我谋了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在我们村小做一名代课老师。
一年时间的合同期,干得好,可以续约。
父母喜上眉梢,仿佛看到了希望,一再叮嘱我,要好好干,走当时那个年代,许多公办老师走过的路:
代课老师——民办教师——公办老师。
我心里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我还是清楚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也就慢慢冷落了读大学的念想。
在村小里,我很努力,也很勤奋,也希望真的能如父母所期望的那样, 有朝一日转正,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老师。
一切似乎都是朝着预期的那样发展。
在村小,因为我的努力与勤奋,我取得了不错的教学成绩,得到了各级领导和众多乡亲的肯定,在大家的眼里,转正为一名公办老师,于我,只是时间的问题。
日子平静,生活波澜不惊。
虽然有些时候,也还会偶尔做做大学梦,但这个念头基本上也就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让我置之脑后了。
但这平静的日子,终究还是被张有云老师打破了。
张老师,是我所在乡教育组的成教专干。
虽然在学校,有过交往,但也不是特别熟悉。可就是这个不熟悉的张老师,几次的游说,让我蛰伏在心的那个大学梦,又重新开始做了起来。
张老师几次暗示,这次招生,是我们县政府为了申请升格县级市作准备,和湖南广播电视大学强强联合,所定点委培的一个文秘班。毕业以后,都有分配,会充实到全县的乡镇和各个部门里。
就在张老师这个有意无意的暗示下,我走进了成人高考的考场,一阵搏杀之后,我终于收到了湖南广播电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专业也如张老师所暗示的一样 文秘专业。
父母和众乡亲更是高兴,在他们眼里,只要是去上大学,不管那一类的,都是跳出了农门。
在一片祝贺声中,我迈进了湖南广播电视大学岳阳分校华容教学点——华容县委党校的校园。
在我的思维里。大学应该就是繁花似锦,绿树成荫,窗明几净,书声朗朗的地方,有高耸入云的教学楼,有宽敞明亮的图书馆,有长得看不到尽头的跑道,有绿茵茵的足球场,有清粼粼的游泳池……
朝气蓬勃的少男少女,谈笑风生,风度翩翩的教授讲师,来来去去,华灯初上,图书馆里座无虚席,夕阳西下 ,人工湖边成双成对……。
可湖南广播电视大学让我失望了。说白了,是华容县委党校让我失望了。
几栋有些破旧的楼房,夹杂着几排灰蒙蒙的平房,二十多个教职员工,最高职称也就只有一个副高,虽然学校绿化不错,但不足十亩的校园,委实让人不敢恭维。
既没有图书馆,足球场,也没有长长的跑道,清粼粼的游泳池,唯一一个蓝球场,也是破败不堪,水泥地面到处都是坑坑洼洼。
最让人费解的是学生,全校就我们一个长训班,二十一个学生。两年中,总有一些时间长短不一的各式培训班,来来去去。
同学中,除去外县的一个,其余的都是来自全县各个乡镇和单位。
虽然我心里有些纳闷,但我看到这仅仅的二十一个同学,开学典礼上现身的组织部领导,似乎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进一步验证了张老师的暗示是有根据的。
我们班的同学,年龄差别很大,最年长和我们小一点的,几乎差了一辈。二十一个同学,分成了三个阵营。十一个是来自不同单位的中坚骨干,只差一张文凭,便可以升官进爵。六个是已经有单位明确意向,只要文凭到手,就可以马上入职。剩下四个,就是如我一样,被成教专干暗示过来,拿个文凭好去找个饭碗。
两年,二十几门必修课,十几门选修课,修满学分,就可毕业。
《政治经济学》《基础写作》《档案管理学》《历史》《社会关系》……一些与文秘工作的课目,也预示着张老师的暗示不是空穴来风。
虽然我也想延续曾经的努力和勤奋,但学校散漫的管理,让我在不知不觉中也和其他同学一样,慢慢沉沦。
两年,很多时候都是在睡觉,玩耍,结交朋友中虚度光阴,即使修的学分,也是补考一场又一场,才跌跌撞撞拿到毕业证。
两年中,真正用在学习知识的时间,是少之又少。认认真真学习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两年,湖南广播电视大学,从来没有派一个老师来讲一节课,所有的学习全部靠自学,和摆在教室墙角,那台二十几英寸的电视机中的远程教学。
两年,我就是在张老师的暗示中,悄悄做着美梦。
梦想毕业的那一天,就是我跳出农门,扬眉吐气,给父母脸上贴金的那一天。
毕业那一天终于在我浑浑噩噩的虚度中,无声无息的来临了。县委党校的大小领导来了,县委组织部的大小领导来了。
可他们蜂拥而至,却没有带给我一个好消息。
一番官场寒暄,几句无关痛痒的承诺,就把张老师的暗示,我的工作梦,击得粉碎。
“那里来就那里去,以后组织会考虑你们的工作”
这就是与湖南广播电视大学,没有半点关系的县委党校领导,和县委组织部领导,异口同声,高度统一,留给我们最后的承诺。
就是这个承诺,让我一直都在老家傻等,让我毕业八年后,实在感觉无望了,生活已经无以为继的情况下,才不得不南下广东。
就是这老家八年,让我尝尽了人生所有的酸甜苦辣,也就是这八年,一句“我们会考虑”的承诺,让我错过了可以奋斗的岁月,也就是抱着对湖南广播电视大学的代理单位,华容县委党校和华容县委组织部的信任,我硬是让最美的年华荒废在一个“等”字上。
也是湖南广播电视大学的这两年,让我学会了混天度日,得过且过,让我学会了抽烟喝酒,打牌赌博,让我学会怨天尤人,不思进取。
短暂的两年,成了误我一生的罪魁祸首。
即使今天还有这样抱怨,愤世嫉俗,坐等天上掉馅饼,自暴自弃的恶习,也拜托曾经的湖南广播电视大学对我的教诲和影响。
到了今天,我也从来没有看到过湖南广播电视大学,郁郁葱葱的校园美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所学校?会不闻不问,在这里准备学文化,学知识的一群莘莘学子。
也许,湖南广播电视大学真的只是一块挣钱的招牌,既没有学校,也没有老师,更别说图书馆,游泳池了。
手中这本,在我坎坷的人生路上,从来都没起过作用的毕业证书,在招工人事的眼里,是假的,也就不奇怪了。
我在湖南广播电视大学读了两年,拿了一本看了想哭的毕业证书,都在怀疑,何况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