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形物语》:暗黑童话 幻梦一场

幼年时读格林童话,长大后惊讶于这些故事的初始版本,奇情、诡异、暗黑甚至于恐怖,这部影片给我的整体感受与之类似。整部影片印象最深的不是哑女浪漫奇情的爱情故事,而是大反派那两根断指,从断离、缝合、坏死、废弃,几乎是反派命运的暗示,导演不余遗力的反复描写,给我带来的心里不适感甚于在《红海行动》里的那些断肢残臂。所以友情提示下,尽管公映的影片里广电“贴心”的删除了情色镜头,各位家长可以掂量下能否接受这样一个暗黑童话的设定。

影片的制作精良,画面精致,颇具艺术性,彰显了导演纯熟和强烈的个性风格。服化道以及场景的设置,老影片的选择,怀旧音乐不仅营造了影片的格调和气氛,细致入微地烘托出女主微妙的心理活动。

与传统童话中美女+猛兽的设定不同,女主只是个身有残疾,其貌不扬的清扫女工,除了仅有的几个朋友,无人关注。黑暗孤独压抑的现实世界,边缘化的设定,没有让女主灰头土脑,仍然褒有如孩童般的纯真活力,女演员从骨子里散发出的自然清新,让人忽略了她身上的残疾,非主流的容颜焕发着一种从容坚定,可以说,她是影片中活的最健康的人物。

虽然对女主或女演员不吝赞美,然而对这段人鱼恋实在很难认同,无论结局怎么升华,画面怎样唯美绮丽。这不是对等的基于人性自觉意识上的两情相悦,勉强算做动物性的情欲本能。人鱼不论是因为有超能力而被视为神,还是因身陷囹圄而被视作困兽,即使在女主身边也更多像受伤的宠物,待放归自然的野生动物,都未能表现出人的特质。美女与猛兽,猛兽依然是物化外表下的真人,而人鱼只是人形的神兽。在现实中备受压抑的哑女与其说爱上了人鱼,不如说爱上自己编织的梦幻,人鱼只是个载体。这一场单方面的一厢情愿的自我投射,再极致唯美,所能传达的不是感动而是感伤:恁是多情也不过是幻梦一场。

至于影片埋藏在故事主线下的各类所谓政治正确的寓义,对普通观众来说真是过于刻意和苛求了。尤其是本国观众,分不清白人大妈和黑人大妈有啥设定上的本质不同,如果没有奥斯卡最佳的光环,也没有多少兴趣深挖这些内涵了。

爱就爱了,看就看了,一场幻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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