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站到底

上南山，挤384，遇到个一直踩老刹车的年轻师傅，把站在挤车的一群中手都不用扶的我，又颤又颠，整得脚麻。

车到上新街，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憋足了力气把自己塞进了后门，门终于关上的一瞬，司机就紧接着两嗓子“后面上那个老头，把卡递到前头刷”，听到有人帮腔“老年人，动作慢，还在摸……”就改成按键放录音“请后门上车的乘客到前门投币”，一两次嫌不够，就一直按，恰巧那个录音又有点问题，就在“投币““投币”这两个字上卡住，终于卡得有人烦起来，招呼那老司机同时给老人家递点子：“莫按了，老人家，你赶紧拿一百块递给我，喊司机补！……”左近的乘客都笑了起来，有说“只有这一路车上山，师傅都这个德行，后门上了客，有的直接把车停好，刷了卡才走！”，老人也说话了“等了半个多钟头了，这趟不上，下趟车还不是挤，今天又是星期天……”司机估计听着一路，心头也堵，开车就更毛燥了。这让本来就难爬的上坡，更显得艰险：站起坐起的，都必须抓紧，或者攥紧手、脚趾拇。

我还好，站在车厢前段靠轮子处，是两只脚稳稳地踩在实地上的。

前头在车门堆起的，根本挪不动步。

后头的几个小年轻，更是，双手都吊在栏杆上，像体操队员，一直拉着双杠，就差拔出脚来，飞身上栏。

不知道，这条平时呆在自家车上嫌近，浪漫得不够深曲、起伏的上坡，还要簸好久，才走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