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19日

早課抄了美國女詩人艾米莉·狄金森的詩歌《親愛的三月,请進》。艾米莉筆下的三月,應該是陽曆三月,正是我們現在這個季節。從峭寒到和暖,從荒蕪到絢爛,遠處的山頂已有一抹淡得似乎看不見的緑意,街路两邊的楊柳,細細看時枝條上已綻出點點嫩芽。暖風撲面,聽到了春的呼喚,陽春三月,萬物復蘇,伴着春的脚步,愛和夢也在萌芽。

《桃之夭夭》中是這樣寫三月的迎春花的:“迎春之花,其色最炫,或五出,或六出,爛若日華。伺谷風初現,則花開满枝,不畏春寒凌厲,不待他花睡足,故曰‘东风第一枝’,未有花時,切寄春信。”

就要到春分節氣了,晝短夜長的日子就要到了盡頭,白日漸長黑夜漸短了,有好多事情還來不及想就要熄燈休息了,好不容昜進入了夢鄉,清晨那恼人的熹光又會把短而醉人的春夢攪醒。春,真是一個温馨、浪漫、和暖、迷亂的季節。突然想了格非的長篇小説《望春風》,我是2016年時,在《作品與爭鳴》雜志上讀到的。望春風,一種期盼,一種希冀,而最終又是美夢的破碎,家園的迷失。

課在上午一、二節,我喜這樣的課節安排,上完課後,如果没有下午的學科自習和晚自習,幾乎一整天的時間都可以歸自己自由支配了。我説的歸自己自由支配是有前提的,是要在學校,在辦公室坐班的。可以備備課,寫寫教案,批批作業,做做習題,如果累了,或者乏倦了,也可以在校園裡走走,或者插上耳機聽聽歌……我除了備課、寫教案、批作業之外,還要編習題,編完習題之後,還喜歡讀會書。這樣的狀態一直維持着,而且還將維持下去。有人説,當老師當得久了,會不自覺地産生職業倦怠,這當然是可以理解的。我的理解衹是我的理解,我覺得衹要是一直在努力教課的老師就不存在合不合格的問題,我非常詩厭爲了方便某些管理,很拙劣地對一綫教課的老師異常苛刻地考核及評定。

今天的温度比昨天又高了很多,穿衬衫西装走得急了都會出一身的汗,學生們有些已經開始穿半袖了。民諺説:“二八月,亂穿衣。”説的就是這種現象。冬装臃腫,既便再華美的服飾也無法展現愛美女子婀娜的身姿,春風乍起,那些願領風氣之先的人們便早早地換上春装,把依然清寒、單調的早春装扮得花枝招展。昨天下午上課時,在二十班講《論語》,講到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絢兮”,想到了那笑意的醉人,那眼波的流轉,那衣衫的飘逸……《詩經》中的那些可愛的女子們一定是永遠生活在春天裡的。

學校發了通知,又要搞什麽青藍工程了,过去叫什麽師徒帮带。我已經五十五歲了,再过七年就要退休了,孔子都説“老而不死謂之賊”,腆腆着臉還在教課已經很没有自知自明了,怎麽還敢倚老賣老妄談帮带呢?俗話説“名師出高徒”,我連合格的教師都稱不上,哪裡有資格忝爲人師呢?如果真的那樣,我真的是連臉都不要了。或許我太較真了,學校不过是爲了摆摆樣子,做給人看的,如果是這樣,那就更没有必要擔那個虚名了!

今天的風一直很大,下班時,風似乎小了一些。春夜漸短了,留給夢的時間相對也短了很多,月華如水,與你愛的人道聲晚安:随心而往,便會與美好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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