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24

              那一场穿越千年的白雪

晚凉的寒风侵袭着屋顶的砖瓦,屋内早已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红红的火苗温暖了着室内的角角落落,火炉上温一壶陈香的老酒,斟满的酒杯,泛起的玫瑰色和火光映红了脸庞。纵有那扶琴奏乐声声,微醺时提笔欲泼墨华章,怎耐丝丝入骨的相思,少了它年的那银装素裹模样。独依窗前,楼头残梦几更。看西天晓风残月,最是那愁绪又在心头。

晨起时小窗微明,听帘外窸窸窣窣之声。出门,竟狂喜毫无征兆地与那飞舞的雪花同舞。可否是昨夜那醉仙李白将那揉碎的白云洒落人间,还是那春日飞舞的柳絮,秋日里蹁跹的芦花呢?而或根本就是昨夜从庄周梦中幻化的羽蝶呢?雪花在风中肆意的狂舞,俏皮的落在发丝眉梢和眼角,那种清凉,那份来自天外的独特气息此刻直低心扉,将心底的愁怨和攒眉千度皆在瞬间荡涤的无影无踪,变得如此纯粹,仿佛连同那笑容和心中的企盼都变得越发天真烂漫了。

不大一会儿,地上全白了!昔日的看似古板和冷清的城市,此刻似乎变的俏皮和诗意起来了。那轻盈的精灵落在松树上,落在干枯的花朵上,那花仿佛在瞬间又恢复了生命,努力的展显自己的独特风姿,丝毫没有娇柔造作之态。那雪落到车辆上,仿佛变成了大森林里白雪公主的雪屋子,落到远处的高楼上……

慢慢的那雪花变得越来越小了,“撒盐空中或可例,”还是“为若柳絮因风起”,而或是如张宗昌所说“莫非玉皇建金銮,筛石灰啊筛石灰,””到是形容的如此贴切。再看看自己,被冬的画笔一挥,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置身于那白茫茫的天地间,仿佛被世界给遗忘了。若东湖有船,到是很想也如那张岱独自划船去湖心听雪,倒也有趣,而或是去那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地方,披上簑衣而“独钓寒江雪”。

北方的雪,总归是少了江南水乡的那份浪漫情怀和色彩。在江南雪和梅花是习习相关,有道是,“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素了人,”说的大概就是江南的雪吧!故人踏雪寻梅,寻的雪中红梅,雪中之梅的俏,梅的幽,梅的雅。那句留传千古的名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把那月下只梅的超凡脱俗,俏丽可人,写得那般穿神。陆游笔下的梅,那开在“驿外断桥边”的梅,纵然是“寂寞开无主”,却能忍受群芳的忌妒,“无意苦争春”最后“零落成泥碾做尘,只有香如故,”这何偿又不是诗人人生的写照呢?英雄失意却因为梅的风韵而更显高洁和深沉。虽繁华落幕,其如梅幽香依旧会永恒留存。

“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纳兰眼前大雪纷飞,飘飘洒洒,北国的雪,从那万丈的高空义无反顾的扑向大地。那雪花是孤傲的,纯洁的雪花,而非凡间的那些牡丹,芍药能比的。纳兰何偿又是那人间富贵花呢?这世界,自谢娘后,还有谁惜雪花,恐只有自己了。

一场迟来的雪,让山川为之动容,举目之所及处,是谁丰盈了光阴深处的流年,是那一首首传颂千古的唐诗,还是那诗情饱满的宋词呢?而或是那个痴情的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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