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和母亲

五月十八日早晨,突然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母亲说她昨晚又梦见了我们,起床后一直在看我们的全家福,对于母亲的电话我并没有十分在意只是随便应付了几句便匆匆挂了电话。晚上,我把母亲给我打电话的事情告诉了妻子,她只是莞尔一笑,倒是女儿兴高采烈地拍着双手边跳边唱“520.520”。

十九日清晨,沐浴着陇东高原初升朝阳赠予我的温暖,沿着不窋广场清静的石子小路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工作。

下班回到院子里迎接我的是“丑丑”,一只活波可爱又极通人性的白色小京巴,它摇着尾巴围着我打转转,我抱起它轻轻抚摸它的额头。临近家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我大儿子快回来了!”是母亲,我急忙掀起门帘,她正乐呵呵地蹲在地上右手拿着一双新纳的红色布鞋催促坐在床边的女儿:“赶紧穿,新做的”,父亲坐在马扎上抽着他生平最喜爱的“兰州 ”牌香烟。

母亲见我回来,高兴地迎上来“快过来,看我儿胖了没有?”

“ 谁弄坏的?刚换的新锁,”进门的时候我发现新换的门锁又坏了,女儿小心翼翼的用食指了指了指抽烟的父亲,我没有理会母亲,站在门口看着一言不发的父亲。

“妈,别理他,他就那样的人,一会就好了”,妻子急忙给母亲解释。

“奶奶,鞋太小了”女儿嘟囔着。

“新鞋都这样,穿几天就好了,你爸爸小时候还没有穿过这么好的布料呢!”母亲耐心的给女儿解释着。

临出门去杂货店的时候我瞥了一眼母亲,发现原本身材矮小的母亲比两个月前更瘦小了。

回来的路上突然刮起了大风,五月的黄土高原上沙尘肆虐,黄沙蔽日,整个城市被这突如其来的沙尘暴覆盖的俨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我像一只受伤的小鸟在风暴里迷失了方向。

晚饭期间我们谁也没有说话,这是爷爷立的家规。

晚饭过后,母亲执意要回老家,她担心刚孵化的小鸡没有人喂食;又担心流浪的野猫会偷吃了留给女儿的饼干;最担心的是害怕打扰了我们的休息影响了女儿的学习,最后还是在妻子的极力劝导下母亲才勉强答应留宿一晚,但是她让我们答应她明天一早就回老家。

晚上,妻子告诉了母亲从老家来的真实缘由:原来邻居和我得的一样的病,前几日病情加重,现在还在西京医院治疗。母亲担心我创业失败后会引起旧病复发,所以才决定和父亲从老家赶来看我,中午到家的时候因为单位临时有事情她都没有回家,母亲等不急,想把带给我们的土鸡蛋和女儿的布鞋放进屋里后就回家。这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刚换的新锁,留给父亲的那一把老钥匙已经不能用了。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想起前年春节我凌晨上厕所倒在雪地里爬不起来,若不是母亲用她弱不禁风的身子生拉硬拽扶我回房间,恐怕我要在炕上度过余生了;想起自己生病期间母亲瞒着妻子为我洗尿湿的床单,伺候我的衣食住行;又想起上中学的时候父亲每个周末都要步行二十多里山路为我送馍馍,风雨无阻、、、、、、

凌晨五点,我鼓足勇气推开了房门“妈、爸、对不起,我”我一把抢过正在扫地得母亲手中的扫帚,将二老扶坐在沙发上。“别说了,你们都是我生的,一个在外边回不来,把你留在家里,难为你了,欠的账我们一家人慢慢还,只要你们身体好就行了”。

“妈,我”“对你媳妇好点,她一个外地人又是大学生家境又那么好,嫁到咱们家确实不容易”。“嗯”。我拉起父母的手挤在沙发中间搂住他们的肩膀。

“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啊吹向我们。”

耳畔传来女儿上学前欢乐的歌声。

—— 哦,天亮了。

甲午年五月二十日夜于塬上

我的父亲和母亲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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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和母亲_第2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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