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分手之后你开始爱上我了吗?已经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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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家中一隅。仔细看,花瓶中的树枝,是我捡的法国梧桐树枝,养了几日,叶子干掉之后,竟然又发出新芽来。

又收到前任的短信,“我还是会想起你,可以见个面聊聊吗?”看了一下上一次发信息差不多一年,再上一次,他发信息几乎哀求见面,大概又觉得没面子,信息最后说,你要是再不同意见面,我这次真的要把你的号码删了。结果还是一直发信息。

他是一个多么骄傲的智商超群的保守的人。之前我们约会的的时候,他面前总有一杯酒,抽着烟,我们谈哲学,谈电影,谈音乐,谈电影中的配乐。在烟雾缭绕中,他沉浸在自己的智商优越感中,也沉浸在我们谈话中。那时候,我所有和男性相处的经验里,作为一个女性,要听话,要乖,不能抢男人风头,不能比他们聪明,而我本性不是这样的,我一生都在追求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又一直活在适应,讨好这个世界的习惯中。一个人的力量和安全感来自己于内在的和谐和统一。过着与本性的撕裂的生活的人是虚弱的。和他在一起是我第一次去向内探索,不再为自己的不够高、不够瘦、不够白、性格不够讨喜而担忧。我谈论我对世界的认知,我的感受,表明我的观点。我们会在语言措辞上挑剔对方,被纠正的一方只能伏罪。他是内敛的。说不出你真美啊这样的话,但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他的激情,他的着迷。他并不是调情高手,只是谈话本身征服了他。没有迎合,没有讨好,没有耍手段,没有目的,也没有设计的,没有试探的智性谈话充满了刀光剑影的紧张,却又如此引人入胜。不能移开眼睛,也不能分神。他如此聪明,当然也感受到这些,也有相当充分的理由,他沉浸在我的仰望中。

平日我的生活是填满的。过去如同故事的背景,从不到前方的生活中来。收到他的信息,提醒我想起在一起时的画面,总是这样的,那时我们聊到理想主义者是不是一定会走到现实主义者,走向所谓成熟的消亡,有没有一条打破非此既彼的可能,同时保持理想主义又能够务实,我们说到了现实的理想主义。当我把这个词说出来的时候,他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吐了一口烟,“这就是我目前的状况,一个现实的理想主义者。”

在我们的关系中,一部分的均衡是天然的。但另外一部分不是,有一次约会,我和他同时到一家酒吧,他从后面跟上我,我先是闻到了他的香水味,转眼看到他穿的那身衣服,经典英式呢子大衣,灰色羊毛衫,内搭衬衣,皮带,熨得立立正正的西装裤,皮鞋擦得锃亮,像是从《皇家特工》电影里走出来的。我那时候在仰望世界,加上还没能像现在一样拥抱世俗的失败,因为这些我没能够把自己放置在平衡的位置上,我没有的他这部分在世间的得体姿态,也是我仰望世界的一部分。当然他是不在意的,他会非常贴心的告诉我怎么穿得好看又不至于让我尴尬。我至今也没问过他,我仰望他的这部分,他是不是也觉得享受,还是期待我更大的力量爆发出来,与他更加抗衡,他就不会那么孤独。事实是,因为不能够把自己放在均衡的位置上,他的那部分脆弱,我是无力抚慰的。这也可是我当时没能继续下去的原因,脆弱不能被抚慰,他也不能把灵魂交付于我。我当时太紧张了,我做不到。

现在和塔图先生在一起,他面前也总有一杯酒,若是在酒吧里,是鸡尾酒,若是在我们房间里,就是我们自己调配的多彩的含酒精饮料。我们从不谈论哲学,也不谈论音乐,所有形而上的谈论离我们都很远 。我们听音乐,听他讲他的故事,听我讲我的故事。烟雾缭绕之中,没有谁仰望谁,只有陪伴。

但他,仍然是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现在想起来,也全是美好的画面,犹如发生在昨天。是我建立自信的开始,也成为我的一部分 。前几天问塔图先生,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早点认识就好了。他说,我们的一切都非常完美。没有如果。

所以啊,过去的非常重要,也非常美好。但我们都完全的活在当下。

当时呢,当时有完全的活在当下吗?有在尽力,但紧张限制了我。但是想来我仍然是释放了全部的生命的张力,除了享受智性的谈话之后,这样的生命力,可能也是他时常记起我的原因。

我还没有回他信息,如果我回的话,我大概会说,“如果有一天偶然遇到,比如在机场,或在什么地方。我会跟你打招呼的。”

“分手之后你开始爱上我了吗?已经太晚了。本来你有全部的机会的。”

关于机会,会有吗?如今他在世间得体的姿态,已不会让我仰望。我会让他舒服的做他自己,而我也可以舒服地穿着五年前的衣服和他在一起。心情好的时候,也可以任他收拾一下,与他相配。但,机会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我如果是轻易分散注意力的人,也就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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