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流

意识流

她说，要把脑海里的想法可以被展现出来，于是就有了这篇文章。

想法在虚无中漂浮，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情感在空气中流动，找不到寄生的客体。所有线索：视线，思绪，呼吸，纠缠在一起，找不到一条清晰的脉络。她抬起头环视了一周，呼吸不过来，视线逐渐模糊，阳光刺眼得像是要爆炸，引爆心中埋藏已久的定时炸弹，点燃混沌的空气。

“他们说，肉体和灵魂可以分离，他们本不属于彼此，那为何我如此痛苦？是我的灵魂太淘气还是我的肉体太虚弱？有时我觉得，我并不属于这个躯体，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这是我的肉体在说话？还是我的灵魂在逼迫我承认自身的不足？”

世界快速地转动，时间飞快地流逝，而我却感受不到自身的缺失。

是我太敏锐，早已麻木？还是我太迟钝，关闭了对这个世界开放的通道？

我看向脚下，我看不到深渊。我看向天空，我也没有发现通往天堂的楼梯。

我望向左，我只看到了虚无。我望向右，我只看到了迟钝。

我望向镜子，我只看到了痛苦，一个面色苍白，毫无生气的气球，

我望向前，前方不断延展但是不舒展。前方不通往光明，而是未知。

我望向后，我望不到后面，我永远无法正确看清我后方到底有何物。

哦，原来我还是人，我不是猫头鹰。

我渴望着看清模糊我视野的表象，可是我连它们也看不清，我不肯仔细地，充满柔情地看上他们一眼。于是他们恐惧地后退。我摆摆手，我说我不介意，我说我不介意我和你们一样无知，因为你们根本不值得我仔细研究。然而在我转身往反方向走去，我听到了来自后方的大笑。笑，为何？为了无知？为了掩饰恐惧？为了开心？开心是什么？开心是愤怒的对立面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说我不知道，他说我不知道，可是你们其实都知道。

你们比谁都清楚，只是没有人肯说出来。

我说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不信吗？你看，你也知道我在想什么。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我不知为何我在这，我不知为何我是我，我不知如何证明我不是我，我不知如何证明我是我，我不知如何证明，我不知如何，我不知如何证明如何的合理性，我不知我知的是否是可知的，因为不可知导致我所有的结论都错了。我不道，我从不道出我的心声，我从不道我内心的挣扎，我从不道我知道人都是本质上不同后的恐惧，因为我不道，别人不知，我道，别人亦不知。

我不知，我不道，合起来是我不知道。

不要再问我一切的答案，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问有用吗？当然，可能有，可能没有。关键是你想得到什么。

我的真心？我的想法？我的情感？我的逻辑？

你能看到的，听到的，得到的永远是部分。

我的思绪在不断地飞走，它们不舍得在我身上停留太久。

你抓不住它们，如同你抓不住你的人生一般。

他们说，一生很短，一生也很长。

我说，长和短是一样的。

你需要什么？

如同检视一个珠宝，你把你自己的人生翻来覆去研究了个透，最后你像一个专家宣布：这是假的。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它经不起这番珍视，它不止。

你说你的眼中藏着你经历过的一切，你忘记了你也在其中。

一个人怎么能在自己之中呢？

你无法跳脱出来。

你说你觉得很累，于是你切断了所有电线，一切戛然而止。

你说你无法感受，你说你太热了。

你切断了所有联系，你在黑暗中摸索。

你说黑暗中，你可以看的更清楚。

我把你剩下的电线接到我身上，我听到了心跳声。

我看向你，你躺在地上，像只垂死的虫子。

我在不断发热，热量在打击着我。

你说，前，后，左，右。

我说，一，二，三，四，

我们用的明明是不同的语言系统，我们听不到对方的言语。

我看的见你，你看得见我。

我走向你，你在流泪。

我说我太热了，你说这不关我事。

我说我在等待，你说越远越好。

我说我走了，你说天上有星星。

我开始不可抑制地大笑，你继续在原地挣扎。

我把那些电线从我身上狠狠地拔掉，我把它们往你身上插去。

像是溺水了一样，你挣扎了一下，不动了。

你说，星星在闪。

我说，月亮在哭。

而太阳笑着看着两个垂死的人。

人群围了上来，

让开！让开！让开!

我在这！我在这！我在这！

我推开围观的人群，跑了出去。

你站在原地，不动。

太阳斜了斜眼。

幻影，灯光，影子。

我，我，我。

白雾笼罩了一切，你终究没逃出来。

我是你，你也是我，对吗？

我听不到回音。

我生活在幻想之中。

我可以接受你是我，我接受不了我是你。我怎么会是你呢？

你摇了摇头，摇了摇头，摇了摇头。

你说，你是一切的解药。

我说，唯一的解药，不在这个世界上。

我说，我溺死在海洋中。

你说，不，你太快了。

你说，相信我。

我说，我，我不。

你说，相信我。

我说，我不。

你说，相信我。

我说，我。

你说，相信我。

我不说话了。

我太累了。

我居然看的见你。

我分不清什么是幻想，什么是现实。

你怎么会出现呢？

你是我死去的一部分。

你听不懂我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我一生都在计算，如何骗得过你。

我在游荡，我在哭泣，我在。

我不在。

我在挣扎，你看不见吗？我的双臂已经无力，我的面容已经扭曲？你怎么能看见?

我怎么能让你看见。

我和你斗争了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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