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热炎炎,但劝你不要喝下那捧“不老泉”

首先,先讲一个故事,故事是这样的:

时间:一个听起来像 2019 年北京夏天一样酷热的夏天,但无论如何我都觉得没有 2019 年的北京夏天这样热;

地点:美国,一个叫“林间村”的小村子;

主人公:温妮,将满十一岁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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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妮懂礼貌,规规矩矩。但她又有点不寻常:她再也受不了妈妈和奶奶的掌控,渴望逃离,至少搞一次离家出走,并且说到做到。

温妮家有一片林子,就在这一天,她放弃了离家出走的主意,因为没有一个地方是她能想到可以去的,而替代物是——去自己从来没有涉足的林子里闯一闯。

当她走入后,马上被阴凉浸润,青苔鸣虫,光影斑驳,莹绿中的一切显得那么生机勃勃。尤其当她在森林中走了足够久之后,前方古树上,休憩着一个 16、7 岁左右的男孩儿:他身材削瘦,肤色古铜,衣着漫不经心,金色阳光在他身上洒下明亮的光斑。稍后,男孩儿走下古树,在脚边移走鹅卵石找到一股清泉,喝了几口,又用衬衫袖子擦擦润湿的嘴角。

温妮被这幅画面打动,她开始上前和男孩儿交谈,自然也很想尝尝那泉水的甘甜。可谁知当她这样做后,男孩儿突然变得蛮横,一只脚踩到泉眼上,坚决禁止温妮饮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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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男孩儿的家人赶到,劫持了温妮,虽说是劫持,可是男孩儿的家人比温妮更紧张,更怕温妮感到恐惧。这次劫持,是以逐步说服温妮不要喝那孔泉水为目的,接着,温妮也随之走入这个男孩儿一家的生活。

原来 80 多年前,这一家人在这里偶然休息,误喝了泉水。结果,他们变得刀枪不入,瘟疫、毒蘑菇、被蛇咬……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害死他们,也能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们变老。

可是这一家永生者,与其说是享受这种恩赐,不如说只是存在,就像一棵树,一块石头那样,很难再有狂喜。他们所结交的人,皆把他们视作怪物,因此不敢交友,看到温妮这个小姑娘后,他们甚至感叹这是十几年来家中来的唯一客人;这个家庭中的大儿子,曾结过婚,但是妻子发现他不衰老后就离开了他,还带走了他的两个孩子;这个家庭中的“爸爸”总是做一家人在天堂团聚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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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男少女相遇的浪漫是短暂的

我这样理解“爸爸”的忧愁——他是一位具有洞察力与责任感的成年人,他知道当时间失去重量后,也失去了改变人的力量。比如,我们在青少年时期往往朝气蓬勃,喜欢各种新事物;而中年时更倾向于一些沉静的爱好,开始承担家庭责任;老年时,我们慨叹一生,也真正享受悠闲。然后迎来死亡,我们不断死去,也有新生命不断来到世界,再次创造。

这是很自然的状态,哪怕是一棵 4 万年的水杉,它也在它的维度下经历不同时期。这是爸爸认识到的世间轮回。

如果有一捧泉水让你长生不老,你会不会喝?我想 10 个人中,6、7 位会选择喝。原因很多,主要来自于人的欲望:这样就可以游历四方了,这样就能体验更多情感了,这样就能学习更多知识了……可是面对不死的自己,我们真的会享受生活吗?比如现在年轻人中流行的“丧”,不正是因为看不到变化或者无力改变而造成的吗?

如果不死,我们还会像今天这样丧吗?

如果不死,我们会介意几十年如一日做同一件事吗?

如果不死,我们会一直呆在一个城市生活吗?

如果不死,我们会有那么感人至深的艺术创作吗?

故事中的一家人从实际经历中了解了很多,他们当然由于喝泉水之前没有读过书,可能少了改变生活的手段,但是他们是以不惜犯罪为代价,来保守这个秘密,因为他们看穿了人的欲望,看穿了时间的力量。

这个故事来自一本叫《不老泉》的童书,很适合在夏日阅读,相信通过我前面的叙述,也打破了很多人对于“童书”的认知。在一些成年人看来,童书会幼稚可笑,哪知道其中往往蕴藏着大主题,且故事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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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孩子的视角来看这本书——实际很难猜测孩子的内心——也许他们会对永生一家人的生活着迷:不需要那么规矩的坐在桌边,干脆拿着盘子,想坐在哪里就坐在哪吃;他们也许会初步感知人生,短短几十年,都在发生变化。也正是因为变化,让我们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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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最后,温妮在林中相遇的男孩儿,给了温妮一瓶“不老泉”,温妮喝了吗?没有!为什么?这个答案还是请大家回到书中去找。不过这是浅显易懂的解答,真正的答案在书之外,而且每个人会有不同,我的答案是,人生的百年维度下,充满变化,我们很难用一个点去决定一生。

“经典童书”就像这几日我们再去电影院刷的《千与千寻》一样,为不同年龄段的人提供不同的解读样本;足够好的童书,也像《不老泉》,以及像电影《千与千寻》中的故事一样,向儿童提供与成人同剂量的尊重、智慧与真相。它不是要隐瞒什么或者灌输什么,它是在用相对单纯的方式展现这个世界中最重要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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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与千寻》剧照

“单小历”的选书,遵循这样的选书原则。

我们选择了打碎乌托邦神话主题的书《记忆传授人》。书中的小主人公面对一个完全为自己设定好的美好世界,却最终选择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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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书中有少男少女情感萌动之书《通往特雷比西亚的桥》。但我认为重点不在于少男少女,重点在于二人如何用一个绳索与小溪,创造出一片属于自己的精神家园。谁都需要一片神奇沃土不是吗?有人不惜花费重金,在全球打捞这样的地方,可是正确的方法也许在于一位知己,一个入口口令,以及一些仪式,更重要的,这样说不是套路,更重要的在于童心,或者赤子之心,相信有一个人能和我共享秘密,一个地方可以被自己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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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类童书,可能关注的主题没那么大,但投射了一个孩子渴望被陪伴、或者不希望被束缚的心情。

单小历中选择的《五月三十五日》、《苹果树上的外婆》就是这类书。《五月三十五日》中,有一匹喜欢吃方糖的马,这匹马带着主人公小男孩和他的叔叔,钻进一个衣柜,衣柜的那一边,连着南太平洋,以及“懒人国”、“颠倒世界”、“电动王国”等等。《苹果树上的外婆》中的外婆,更是神通广大,她可不像很多外婆一样,不讲究穿,她会用秋裤搭配裙装,时尚有趣;她有一辆车,开上这辆车,说去印度就能去印度,说去阿尔卑斯山就能去阿尔卑斯山;看这样的书,让成年人获得肆意的快乐,让孩子们感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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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更知名的儿童读物,也在单小历的选书中。比如《夏洛的网》,夏洛这只蜘蛛,大概是世界上最早的“程序员”了吧!他创造出的网上文字,救了一只即将作为盘中餐的小猪,然而这种创举,也是夏洛一生中最后同时也是最快乐的功课。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作者留给读者们的一个谜题。《柳林风声》、《小王子》、《绿野仙踪》、《尼尔斯骑鹅旅行记》、《彼得·潘》等等都是如雷贯耳的名作,相信大家会从单小历中发现这些作品的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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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能通过单小历选中的作品,做一次文学版图上的世界旅行。

比如非常可爱的“日记书”《我的小小幸福》,来自法国作家。我们能从字里行间中体会到法国人渗透到日常的浪漫,哪怕是一次生病,一次旅行,一位不喜欢的舅妈,都能制造出“小确幸”。现在很多孩子一上学就面临怎样写日记的“难题”,我推荐家长朋友给孩子读一下这本书,身边发生的事情与感受,是日记的素材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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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来自韩国作家的《爱上读书的妖怪》,从中我们可以了解到另一个东亚国家对于书籍、文字的尊重与提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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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打开“单小历”的另一种方法。在老黄历的“时间的游戏”之外,单小历也在每天提供一个读书或者观影提案。童书阅读,不仅仅是绘本,在读绘本的年龄后,孩子依然有广阔的内容可以选择。用绘本衔接成年人的阅读是很难的,阅读需要绵延不断,方能拾级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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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阅读,也是给成年读书家读书的新线路,这是一条可以一再跳入的河流,不同年龄段会有不同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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