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我材当柴烧

天生我材当柴烧_第1张图片

洒家若说:天生我材必有用。一者有拾人牙余之慧感,咬人屎橛的,都不是好狗;二者与自身处地殊不相称,仿佛婊子自立贞女牌坊,实难出口;三者毫无意义,高喊口号,空费唾沫而已,犹如夜夜不空却不孕不育者。

自有天地以来,陶渊明将自己当柴烧在了南山东篱菊花下;刘伶剥了柴丕泡酒壶;李白大哥高呼口号,自信天生其材必有用,然而仰天大笑出门去,一叶扁舟追逐月。大才尚且如此,何况我辈废柴乎!

洒家非抱怨也,只欲从另一角度,解释“天生我材必有用”为神马。理想乎?自信乎?自慰乎?抑或只是登高一呼发泄胸内淤积,与潜哥登东皋以长啸同出一理,上达天听与否,那得一靠命二靠运三靠祖宗四靠姓,非人力可为也。

所谓“材”者,木生才边,才在木侧,以示其有用,或建大厦,或作家具,可精雕细琢万般改造;而所谓“柴”者,几同于“废”字,木在此下,此覆朽木,除烧火而外,或为农者赶驴,或为乞丐打狗之用。

然放眼一观,此木为柴山山出,多不可数,屈指万遍亦难尽言。而其大出风头之时,总在夕阳西下之际,农妇饭袋大把挥洒,因火生烟夕夕多。

同出于树木,共经历春夏秋冬雨露霜雪,而材与柴之境遇实不可同日而语。盖材已成材,其质纹理协调,含大本领;而柴已腐朽,既不可雕,亦不可琢,唯有弃之尘泥,一身风尘,然后投入熊熊烈火。

以此观之,倒真乃“天生我材必有用”,无论为材为柴,总有用武之地。奈何柴总是不甘于心,一边化为灰烬,一边抱怨努力,终究死灰难燃。呜呼!何必如此?既为柴,何必不想为柴?既已如火,何不甘心熊熊,或此生浴火,来世涅槃重生呢?

洒家甘心当柴,有愿焚吾之粗妇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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