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亡词必读苏轼《江城子》?那你看过这一首吗?

大家都熟悉苏轼的《江城子》中“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深情悼亡,写尽了一个男人对自己逝去的妻子的无限哀思和想念,堪称悼亡词之翘楚,可很多人却不知在苏东坡同时代有一位词人也写下了不输这首词的悼亡佳作,究竟是谁呢,又是哪首作品?各位不妨跟小王来看一下。

可能很多朋友都有了答案,其实小王说的就是贺铸贺梅子。北宋词人,字方回,又自号庆湖遗老。他身高七尺有余,面色青黑,人称“贺鬼头”,为人豪爽仗义,不为权势折节,博闻强记,广读诗书。贺铸出身贵族,是宋太祖贺皇后族孙。可却一生失意于官场,郁郁不得志,常年沉沦下僚。

贺铸空有一个贵族的身份,实在没有的多什么并没有为他的仕途带来丝毫的便利,他一生之间辗转各地,多任闲职,其夫人赵氏陪伴他许久,勤勤恳恳,为贺铸缝衣做饭,不离不弃。在贺铸年近五十时,夫妻二人在苏州闲居三年,在此其间与贺铸相濡以沫、甘苦与共的妻子亡故,贺铸悲痛不已。

三年之后,贺铸重游故地,来到夫妻曾住的苏州旧地,睹物思人想起亡妻,物是人非的酸楚涌上心头,而自己又因事不能在苏州久住,万分难过,提笔写下了这首词以寄哀思。

鹧鸪天

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

原上草,露初晞,旧栖新垅两依依。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

阊门,苏州城西门,此处只是代指苏州城,倒并不能说实指是从西门而入

爱妻亡故三年后,贺铸重回苏州,惊觉万事万物都如此不同,身边陪伴自己的爱妻已然不在了,完全是另外一种沉痛的的心境,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感叹过后,贺铸或许归于平静 接踵而来的是万千思绪,在心里发问,为什么能她够陪自己一同走了这么远的路,却不能再陪自己走回去呢?难道世间的万事万物,总不能有一个完美的归宿吗?眼前一片凄清残破之景,梧桐半死,鸳鸯白头,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在为他们那圆满但又残缺的感情默哀。

枚乘《七发》中说,龙门有桐,其根半生半死(一说此桐为连理枝,其中一枝已亡,一枝犹在),斫以制琴,声音为天下之至悲,这里用来比拟丧偶之痛。

有人说人生太久,久到一眼望不到边,可哪怕一天一天的数,统共又能有几天呢?难道不是和那清晨草上的露珠一样,随着太阳的升起和消逝的无影无踪吗?来到苏州后,贺铸整日徘徊于夫人生时的住所和离世后的坟墓两地,就只为了找寻哪怕一点点的自己熟悉的气息,可一次次徒劳无功,只能在昏灯苦雨的夜里,辗转反侧,夜半偶然惊醒时,也再看不到当年为他缝补衣服的人了。

一个七尺大汉,粗狂豪放,决然不同于纳兰容若的俊美细腻、晏殊的典雅华贵,可当我们深入的了解他时,我们发现的却是隐藏在这个豪放的外皮下,似乎并不属于他的温柔。贺铸的温柔,是温柔到了骨子里的。有人诟病说,贺铸在妻子死后,也与歌女之流有交往,可我宁愿相信,一个能在妻子死后念念不忘,深情款款的写下温柔如斯的悼亡词的男人,绝不会是花心之人,因为哪怕世事无常,岁月改变了他再多的东西,在他内心的深处所铭记的,还是那个为他挑灯补衣、彻夜不寐的女人。

贺铸真是温柔到了骨子里的男人。

小王喜欢诗词,也喜欢跟朋友们分享,希望各位和我一样的朋友可以多支持,多指点、讨论,共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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