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可是一件大功,她已经逃了很多年。现在她正从监狱里逃出来。她是一个特工,每次都可以从险地逃生。这一次同样不例外,其实她已经受伤了。从十几楼的高度跳下来的时候。感觉到身体的严重不适。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但是她成功了。
在一个小巷遇到了二姐。掩护她逃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她遇到了自己的青梅竹马。见到他还是很安心。天色已黑。她跟他跟往常一样睡在一起。二姐有点儿惊奇。
天亮了还是继续逃亡。二姐跟她一起。二姐是一个讲义气的人。她从来没有把她抛下过。她说起来,这样的生活是充满刺激,惊险。二姐喜欢这种感觉。但她已经很累了,需要休息。在经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她被埋伏已久的联邦警察围堵了。幸好二姐没有跟她在一起。警察把她押到了一个地方。如她所料,二姐晚上就找到并且买通了狱警。把她救了出来。
她其实很感激二姐,每次在危难的时候。救她于水火之中。可是二姐同样也被殃及池鱼。不知道二姐是怎么想的。
还记得上次逃出来的时候。那个狭长的铁栅栏的。窄小的羊肠小道。在十几楼的高度上。跑了几十米后,看到二姐在楼下接应她。毫不犹豫的就跳了下去。那些狱警没有想到。失了先机。她和二姐也就成功逃出。这次怕是联邦警察下了大功夫。把她的警察同学都找出来了。还是很好的一个伙伴,她有点痛心。但是仍然没有停下脚步。但毕竟分了神。
这个监狱真够破烂的。随后几天二姐也走了进来。二姐不是她的亲姐姐。却跟她一起舍生入死。二姐在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地道,这个地道通向室外的一个屋子。屋子只有一个窗户。在漆黑的夜里。从窗户里透出白色的光。她走进窗户。只见白茫茫的一片。她来到了雪域高原。原来被送到了一个特殊的监狱。似乎很有缘,在这个房间里遇到了以前的其他姐妹。她们都无缘无故的失踪。原来是到了这个监狱。这样也好,大家都重聚了,或许人生没有照顾她半分。但此时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她们小时候是一条街的流浪儿。她们一起打狗。一起赶走那些讨厌的流氓,有了饭一起吃。有了菜叶子一起拿到支了火的瓦砾上。加点儿垃圾场捡来的作料。就当是一顿消遣吧。
这些地道原来是她们一点一点挖的。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找她们。终于。找到了。她们约好了第二天晚上。在监管最松懈的时候。从地道逃出去。
这片雪原上。似乎还有一丝生机。屋子显然是在山谷处。还有一条小溪。就算是雪也为小溪让了路。她们八人沿着河岸一边警戒着一边快速移动。这个监狱的效率真是高。才不过一小时便有特警的出现,不过相隔20米的距离了。
她们立刻警戒起来。她知道。如果两方相斗,必定会损失惨重。而她们被关了很多年。她召集起八人。对二姐说,你们先走吧,我断后。不知道二姐是不是触动了什么心事。眼睛里似乎有泪光闪现。你相信我,我可以的。二姐也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七人面露沉重,你保重。
此地处于山谷地带。俨然四周没有避身之所。但他知道这是她能为姐妹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她毅然决然地走向敌人。
原来还是他。还是那些联邦警察。
当年在学校里。他的枪法好的不得了。如今还是很好。避开了致命处和动脉处。只是她已动弹不得。瘫倒在地。
醒来,不知在何处。眼睛被蒙上了。身体被绑了,只是留了一张嘴给她。身体还是隐隐作痛。
几日过去了,她浑浑噩噩的不知今夕是何夕。每日都有人送饭。今天却是奇怪。只等来了他。还有他的护卫队。她的心沉了下去。
他让护卫把她拖了起来。撬开她的牙关。强喂了什么东西。她一阵恶心呕吐。被封了口。她不知道他会把她送到什么地方,或许是她最怕的司法处,也可能是他父亲的墓前,也可能是刑场……
她突然回顾起自己的一生。那时还没有这么多生死。只是每天担心着刘奶奶家的大黄狗,担心晚上睡觉会凉的睡不着,担心黄大叔的儿子会出来用铁棍赶她们……那时的烦恼很简单,快乐也很简单。
后来被一个神秘的大叔带走,她们以为是好心人,终于可以不过那种乞丐生活,可还是有些不舍。大叔只是把她们送到一个与世隔绝的警校,隔段时间就来看望她们,这个大叔是个好人。
警校很严格,似乎是严厉,每个人都很努力,在擂台赛上的弱者会被打死,不努力活不了命的。这群人里只有这七个女人,正是花季少女,如何不会动情。他的小麦肤色,脸上洋溢着笑容,虽然是胜利后的嘲笑。她被他吸引了。她也是他没有见过女人很多年里心动的人。
但总是很难逃过上级的眼睛。刚开始是教诲,后来便棍棒交加,黄教官对她说,你要想死就在这待着。大叔来了,他了解了事情之后帮她退了学,还有她们一起。大叔很温柔。只是家庭会议上,对她说:我有一个仇人,这么多年了,我看看你们的本事,帮我杀了他,尽量隐秘一点。她这才明白大叔为什么会等她们这么久。
那个人是个大官,位高权重,军阀的人都对他很尊敬,不知为什么,她看到他有点熟悉,但也没有手软。但是善后没处理好,被当时的侦探一点点挖了出来,她被告上了法庭。当司法处宣当事人家属时,她愣住了。那是他的父亲,忘记了看他的表情,只是觉得人生好长。
她被判了死刑,后日执行,她没有异议。可是第二日,她的六位姐妹劫狱将她救了出来,可这不是自己本意啊。就这样吧,心已经死了,没什么好顾虑的。可她没想到,再见到他的时候,心还是会很痛。
后来的越狱便是家常便饭,东躲西藏的几年里,她结识了二姐,她是一个有能力的女人。她不知道二姐的过去,但她不想问,几年时光里逐渐也成了生死搭档。而六姐妹跟着大叔,也算是每个人都有个好的归宿吧。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了,只是在夜深缅怀一下过去。
突然有天,全城贴满了大叔的通缉令,她打马到省城已是两日后,姐妹们也都不见了。看到的正是大叔被午时处刑的告示,她立即赶往刑场,只是两天的不休不眠极度紧张下体力不支,到了刑场看到大叔已经流了一地的血,人已经散尽了,场上只剩下头身分离的尸体。她极力想将大叔扶到马上,可收尸的官兵已经来了,他们大喊:是谁!她没看到他们,只是二姐赶到把她拖到马上,挥鞭疾去。她在马上喃喃到:大叔,大叔…她挣扎着要下马。二姐把她打晕带了回去。
后来的六姐妹也一直没找到。他也没有想起过。偶尔记起大叔的温柔,只是尸身也未曾带回。
没有想到这次救出了六姐妹,二姐也安全回去吧。还有他,感觉变了,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
她被送到一个房间,空旷的房间里回声很大。他进来了。无尽的沉默,她没什么话可说,他似乎也是。似乎到了几年前司法处时,他们之间的无法逾越的鸿沟。"你觉得这里美吗?"他给她松了绑,但没有摘黑布。她没回答,他没在意。"我会放了你的,毕竟同学一场。"她本没有任何期待。"对了,王怡和是我杀的。"王怡和是大叔。她心里一痛"他的尸体呢?"他见她的脸突然有了表情,似乎故意刺激她。"乱葬岗。"她的呼吸沉重起来,黑布上晕出泪水。他猛的走过来,眼睛红了起来,"你知道你被我喂的是什么吗?!"她的胃里隐隐作痛,不由蜷缩起来。"你想逃出去的话就逃吧,我已经放了你了。"
她逃出去了,走了很远的路,没什么行囊,走到了二姐的住处,二姐好像很久没回家了,给二姐家里放下一封信。去了省城的刑场,上面的血已经很多层了,新的旧的叠加在一起。沿途走了很多地方,最后到了司法处,她向法官说明自己的罪状,最后法官稍诧异,只片刻恢复如常,宣读判令:"此女视人命如草芥,屡次越狱杀伤护卫,歹毒心肠,天理不容,宣判死刑,翌日午时三刻执行。"她死了。
他:
忘记了痛苦的感觉,只觉得已经溃堤了,父亲死了,她杀的,可是她不是那样的人啊。这是为什么啊!法庭上的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涣散了无生意的样子,很想过去安慰一下她,可是父亲确实死在她手里。第二天听说她越狱了,心里又气愤又隐约松了一口气,我一定要找到她问个清楚。后来一路高升,但没有爸爸的扶持,还是靠自己的努力,没有那么简单罢了。
某天助理找到我,说了王怡和的事情。一直追查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王怡和以杀人案被起诉,人证物证皆在,他无可辩驳。人证是王家的小厮。王怡和死了,终于为父亲报了仇。但六姐妹不知所踪。有段时间几乎把她忘记了。只是联邦警察找到了我,原来她变成了越狱惯犯。还有同伙。我以为是六姐妹,后来才知道是代号二姐的女人。我受联邦警察之托,暂代行动处处长。当我们围住她时,她没什么表情。依照犯人处置条例,把她送到了联邦监狱总部。而我继续守株待兔,果然,之后二姐也被我送过去了。
我回到总部,她,那个女人把我气的不轻,跟六姐妹、二姐一同越狱,真的是,难道在监狱一刻都待不住吗?她掩护七人跑了,她自己留了下来。殊不知雪域高原上,分寸之地都有联邦警察。不过她如此辛苦,我就撤了放她们走罢。
等她的枪伤差不多好了,我带人给她喂了一颗定位仪。她还是沉默得跟空气一样。她也瘦了。我让她走了,因为她的心结很大,我一人之力难以化解,她去了一个小县城,好像是她的老家,还有二姐家里,乱葬岗……最后到了司法处,我觉得这次后,她便可以解开了。第二天午时二刻,我去了监狱把她捞了出来,她知道王怡和及六姐妹的事情后很平静,我也不清楚该怎样,安慰还是如何,我有点乱。不过她平安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