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在我们的一生之中,能遇到和自己志趣相投,愿意赏识提携自己的人,是一件极小概率的幸运事。
但也有些人,因为利益或是其他因素,放弃了这种幸运。
比如,曾经凭借“奇志大兵”红极一时的相声演员大兵。
一、往事
当年,红极一时的“相声组合”大兵和奇志分开后,两人走上不同的路。
大兵选择了赵卫国作为自己的新搭档。
遵循自己一路走来的成名经验,大兵带着赵卫国到夜总会中进行相声表演。
那时候的大兵,已经不再是曾经站在台上会发抖的大兵,凭借“奇志大兵”的名气,招来了很多听众,但听过几轮之后,花钱进来的观众就有些不耐烦了。
眼前的人变了,说出的相声也不再是“奇志大兵”的味道。
演出效果越来越差,有一次在回家途中,赵卫国低声问一句:去歌厅这事儿,是不是先放一下。
那一刻,大兵知道他挺不住了,想逃跑。
大兵在后来说,赵卫国是一个很好的相声演员,他一开始就在电视台说相声,台下的观众只会大声喊好,这样的相声艺人就像温室里的花朵,一点不像他和奇志,是在“野地”里摸爬滚打出来的。
那时候,不知道大兵有没有想起自己的“贵人”和师父杨奇志,有没有想起两人曾经在夜总会说相声的日子。
二、相遇
大兵本名任军,出生于湖南长沙,年幼时的他就显示出了异于常人的喜剧天赋。
读小学时,大兵就能靠说话把人逗乐,当时的同学都喜欢坐在他身边,听他编一些笑话,听完之后,就有人指出:你这是假的,吹牛皮,我们不听。
可是在第二天,还是会有一群人围过来,腆着脸问:昨天讲到哪儿了?
那时候的大兵,很享受这种乐趣,他觉得自己似乎天生就是“讲笑话”的料——在他七八岁那年,大兵看到一个相声纪录片,里面有很多著名的相声演员:李金斗、马季,姜昆、赵振铎。
当时的大兵都不认识里面的人,但他觉得他们说话太有意思了。
肯将此身许相声,奈何相声不相识。
直到他遇见奇志。
14岁那年暑假,大兵一个人到烈士公园南大门玩,那里平时很安静,古木幽幽,鸟鸣婉转。
那一天,大兵见到两个人在练习说相声,他蹲在一旁听他们说了一天。
第二天,大兵又去了,又听了一天之后,他忍不住上前,说自己想拜师跟他们学习。
其中一个人停下来看了看他,介绍说,我叫杨奇志。
烈士公园偶遇之后,杨奇志给大兵留了自己家的地址。
那段时间,每个周末大兵都要拿着录音机往杨奇志家里跑。
杨奇志教了大兵相声的基础知识,随后,大兵报名参加了自己学校的文艺汇演,选择的节目是单口相声。
初生牛犊不怕虎。连包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兵,只是在心里默念着第一段要讲什么,第二段讲什么,然后忐忑上台。
在这次汇演中,大兵竟然拿到了一等奖,这件事给了他很大的信心:原来我真能在台上把这玩意儿逗乐。
高考结束后填志愿,大兵想报相声专业,结果发现竟然连曲艺专业都没有,他想了一下“说、学、逗、唱”四个字,毫不犹豫填报了湖南师大音乐系。
大学毕业后,大兵参军做了几年文艺兵,转业后,他成了“星沙之声”广播电台主持人。
但他心心念念还是想说相声,终于他离开电台,联系到自己的师父杨奇志,两人组合出道。
三、组合
那时湖南没有相声团体,也找不到专门说相声的地方。愿意听相声的人都在歌厅、夜总会里。
最初的奇志和大兵,就穿梭在各大歌厅、夜总会中来回转场,那时候,两人每晚最少跑三个场子,最多的时候一晚上跑了五个。郭德纲曾说过,正常的北京相声演员一天只能演一场,一年演150到200场,但奇志和大兵一年演了1500场。
后来成名后,在采访中,奇志和大兵都曾表示:那是自己演艺生涯中最充实的日子,虽然累,但一切充满期待。
功夫不负苦心人。
1999年,奇志和大兵登上春晚舞台,两人合作的相声《白吃》引起巨大轰动,当时“奇志大兵”组合爆火,坊间甚至流传“北有冯巩牛群,南有奇志大兵”的说法。
四、裂穴
走红之后,两人之间的分歧也逐渐显露:相较于老成持重的奇志,年轻幽默的大兵商业价值更高,于是,在大火的那几年,大兵开始接了很多广告,名气大增。
后来,在演出中,主持人报幕时将“奇志、大兵”变成了“大兵、奇志”,这不只是一个排名的变化,也意味着两人之间裂痕的加大。
两人最大的一次摩擦出现在2002年的央视相声大赛,奇志提议写段子《治感冒》,大兵却对此并没有兴趣,两人第一次因为创作大吵一架。
当天晚上,本应该是奇志和大兵在长沙几家歌厅的表演,但最终,出场的只有奇志,他有些尴尬地临时和歌厅主持人合作讲了几个小段子,草草收场。
后来,由奇志主演的相声《治感冒》只拿了二等奖,大兵却单独获得了最佳捧哏奖。在机场,来采访的记者们把大兵团团围住,奇志被晾在一边。
两人经过也曾努力挽回,但就像婚姻中没有了感情的夫妻,彼此相处不过是一种折磨。
在一次合作演出后的夜里,奇志接到大兵的电话:不要忍着了,我们分手吧。
奇志沉默了几分钟,挂掉电话后伤心了一整夜。
“奇志大兵”组合,从此裂穴。
五、是非
离开奇志之后,正是当红得志的大兵却接连遭遇“讨伐”——
在一次主持节目中,不知是为了节目效果,还是大兵卖乖讨巧,他公然将“黄家驹”读成“黄家狗”,在节目播出后,这样的做法引起了网友的不满,但大兵只回应说是“开玩笑”,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
2016年,大兵又因为一次交通事故登上热搜,被讨论的,并不是这次事故,而是事故后,大兵不但没有道歉,还态度傲慢地对警察问:“你算老几啊”?
这样的作为难免让人失望,也有网友表示,要凉了吧,都是自作自受。
六、结语
现在的大兵和奇志,都走在自己的路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奇志依旧在关心着大兵的表演。有一次记者采访大兵后,和奇志说起大兵 再创业时遭遇的艰难。
当时的奇志眼圈红了,他托记者带话:大兵是个有志向的人,千万不可为钱丧失了自己的目标。你如果还有机会碰到大兵,一定要提醒他这个。
一生之中,能得遇如此良师益友,真乃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