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第19集：追根溯源

图片发自App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半。这是单位上班的时间。大伟躺在晓辉的床上，头痛欲裂。花了好几分钟，才把昨天的事想个大概。他的病还没好，身体非常羸弱。但班还得上。

路上，高颖打电话过来，问到哪了。大伟说单位有事，再找时间。高颖也不细问，就说有时间告诉我，就挂了。

大伟非常了解高颖。任何时候她都没有一颗离婚的心。即便是目前这样，高颖也绝对不想离婚。但这事把她逼到了墙角，她不得不做出反应，只有高调要求离婚才符合她平时的价值观。她是自己把自己逼到这条路上的。

下班后，他仍然去晓辉家住。多亏了晓辉，每天换着样做好吃的，在大伟最虚弱的时候，为他补足了营养。只是晚上，她还是坚决不上他的床。最好的机会错过了，大伟也不再强求。他甚至觉得要是能一直在这住下去也挺好。未来的事，想有什么用？

这天晚上，晓辉告诉大伟，平平和小波其实还没断，他们背地里还在交往，而且比以前更亲密，很可能已经住到了一起。小波现在不回家，也不听高颖的话，任高颖如何大骂，他只做他想做的事。对于以家庭为中心的高颖，同时失去丈夫和儿子，她的心情无法想象。

大伟只是听着，一句话也不说，好像和他没关系似的。大伟只是问，平平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一开始并没有表现出来？

晓辉叹了口气，“这或许就是遗传基因吧。她有没有和你说过她妈？”

“说过一些，我记不清了，好像是个老师，当过校长，后来又下来了？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平平以前和我讲过她妈的故事。一个非常厉害的女人。”

“说来听听。”

“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个大概。她妈当年非常漂亮，据说有一米七的个头，相貌啊，才华啊都出类拔萃。最开始只是个普通老师，嗯……教语文的。”

“这有什么稀奇的呢。”

“是啊，光是这些就没什么稀奇的了。听平平说，当年她妈遇到几件不公平的事，改变了她的价值观。先是评中级职称，被她一个有背景的同事挤掉了。她没人没钱，没法和人家竞争。这是一个事儿。另一件事是，竞争语文组组长，据说投票的时候是她妈遥遥领先，结果却是另一个女老师上来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老师和校长关系不一般。她妈找校长谈话，校长赤裸裸地提出，只要接受他的要求，什么都可以给她。但是她妈那时还没结婚呢，当然没答应。”

“那当组长的事肯定没戏了。”

“何止没戏，她连普通老师都没的当了。那位新上任的语文组长处处给她穿小鞋，最后和校长联手，把她排挤到一个农村小学当老师去了。”

图片发自App

“真是太欺负人了。她妈没有忍气吞声？”

“没有，经过这两次打击，她当时几乎一蹶不振。可是塞翁失马，后来当地教育局局长到她工作的村小调研，她负责接待和汇报，得到了局长的认可。回去以后不久，局长居然把她调到教育局办公室工作了。这次她抓住了机会，抱住了局长的大腿，只在教育局工作两年，又重新派回到原来的小学当副校长！学校的老师都非常震惊。”

“她回去以后，暗中留意校长的问题，收集了大量证据。通过纪委把那个校长整下来了。那个语文组长没有什么经济问题，但也被校长牵连，处分的时候准备把她调离，但被她妈‘保’了下来。”

“不计前嫌。”

“要是那样就不是她妈了。她把那个组长留在自己手下，随时随地折磨她。具体怎么折磨的，我就不知道了，平平也没细说，只知道那个女的被折磨的天天哭，后来就疯疯癫癫的，不上班了。当年她对她什么样，后来是几倍几十倍回来了。”

大伟面如死灰。晓辉以为他是被吓到了。

他的确是被吓到了，但不是故事本身，而是这个故事在二十年前就听一个女人讲过，人物身份、故事情节都是那么吻合。

“平平家是在吉林市什么地方？她妈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具体在哪住不知道，只知道好像姓程，是哪个学校的校长。在平平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一直自己过。像她这样的女汉子，谁敢娶啊？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就是问问。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你这么一说，平平这个狠劲与生俱来，只是以前没发现。”

“对。最毒妇人心，你记住了。要是哪天你得罪我，小心我也收拾你。”

“在你收拾我之前，还是让我来收拾你吧！”大伟朝晓辉扑去，后者一闪身躲开了。

这晚，大伟失眠了。一件可怕的事萦绕着他，使他无法入睡。对平平和自己的关系，他不得不重新思考。关于平平妈妈的故事，像一个张开的魔鬼的口袋，把大伟牢牢套住了。他不能再这样干靠下去了。有些事必须要弄明白，尽管他非常害怕。

第二天，他找到了在吉林市工作的朋友，托他帮忙找个人，说是工作需要。这个人是某个中学的校长，女，姓程。就这些，要求找到居住地址和电话。

只过了一个小时，大伟想要的就找到了：

程艳，女，1965年生，第六中学原校长，居住地：船营区盛世豪园小区19栋703室。离异，育有一女。女儿姓名：邓宇平。

图片发自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