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分座位
被太多好运气的连续暴击，易烊旸感到受宠若惊，担忧轻易得来的东西，容易失去。因此他时不时会怀疑坐在身边的人不是程源，是幻影。经常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进一步凑近他，仔细端详他的脸，判断是否真真实实的存在。
他靠着窗户眺望篮球场隔壁的足球场上绿油油的假草地，陷入了漂游的世界。
“易烊旸，嘿，思春啊，”刘梦然伸出右手拍他的桌子，“下课了，大佬，要不要出去放松放松。”
他被突如其来的啪啪声吓了一跳，回头瞪她，“下课就下课了，我现在不想出去。嘿，程源去哪了？”
“一下课跑没影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他小声地嘀咕，“出去玩不叫上我，自己一个人跑出去浪。”
“啊，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刘梦然抱歉，我现在不想出去。”
“等一下上你最讨厌的物理课，你确定不出去透透气，免得到时候又打瞌睡，看你耷拉着脑袋的样子就想笑，想睡又不敢睡的模样好像我家的古董摆钟。”刘梦然调皮地笑着说。
易烊旸苦笑道，“你狗嘴巴吐不出象牙。我也很无奈，明明渴望用心地去听，但是仍无法阻挡物理大神的催眠，我太难了。”
“你拉倒吧你，你还是男生吗，物理成绩那么差，真给男生丢脸。”
“男生怎么了？男生的物理一定要很厉害吗，这是你的偏见，对选择读文科的男生最大的羞辱。”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文科，非得凑理科的热闹。”
“老实说还真有点后悔了，你说当初我选择了读文科，是不是现在不会出现在这里和你同班。”易烊旸做出恶心的动作。
她双手叉腰鄙视地看着他：“你欠打啊，就你目前的水平选读文科也是重蹈覆辙，拉低文科班的平均分，瞧把你能耐的。”
“你不懂，你不懂男人的苦。”
“真想一巴掌扇过去，扇到你懂了为止。”
“倒是你怎么不选文科，一个女生读理科很吃亏的。
“至少我的物理比你好，”刘梦然得意地说，“选理科呢，是因为我不喜欢背书，当一个文科生多无聊，每天除了背书还是背书，而且文科生的思维逻辑怪怪的，和她们无法正常的交流。”
“虽然你说的话有歧义，但大部分我还是认同的。”
程源绕过正在聊天的同学回到座位上驻足，一只手搭在易烊旸的肩膀上，微微喘息地询问，“聊什么开心事？”
“哦，你回来了，我们在聊文科生和理科生。”
“有意思。”说完程源坐了下来，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
易烊旸发觉程源的出现使刘梦然的姿态发生了改变，说话的声音变温柔了，刚才大大咧咧的样子完全消失了。是自己的错觉吗，难道，仔细想想之前刘梦然找我的时候，他也在，为什么没有察觉端倪，应该是错觉，算了打住，不要深入去想好，免得……。
“易烊旸拿纸给我擦汗。”程源霸道地伸出手捏他的脸颊。
“喔，你看看你身上的汗。滚，你是不是想把汗抹到我身上。”他抓下他的手甩到一边。
“哈哈，你敢嫌弃我，找死吗？我就想把汗抹到你身上，你能拿我怎样。”
“易烊旸你真矫情，程源等会，我拿纸给你。”刘梦然特别积极地回自己的座位，递给他一整包纸巾。
“平时不见你对我这么好，刘梦然，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别有意味地对她说，她一时搭不上话。
程源看了刘梦然一眼，又意气风发地望了他一眼，插话道，“谁让你没有魅力。”
刘梦然的脸泛起了一丝丝红晕，激动地提高音调说，对程源说，“那，那我走了，快上课了。”
“真不要脸，我怀疑你的脸皮比我的物理书还要厚，是她可怜你，才给你递纸巾。”说完这句话，他心里一阵心虚，危机感席卷而来。
“说白了，你就是嫉妒我，快承认我比你有魅力，我比你帅。”
“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易烊旸拿起桌上的纸巾使劲地擦他的脸，疼的他嗷嗷叫，只得提前求饶。
易烊旸郁闷地用左手撑住脑袋，防止打瞌睡时脑袋磕到桌子上。他无所事事地左手转动手上的笔，以此来提神醒脑，偶尔听一听老师讲解的物理题，大多数时候，是心不在焉的想东想西，例如心里冒出这句话：不喜欢的物理课仍是要上的，喜欢的人仍是得不到的。他过于投入，不知不觉间走神了。
“喂，易烊旸，快站起来，老师叫你回答问题。”程源拿下他正在把玩的笔，贴着他的耳边细语。
“啊，”易烊旸身体一哆嗦，猛然地站了起来，无辜地望着老师。
老师严肃地说：“易烊旸，你有事吗？突然站起来。”
他一脸茫然，“不，不是你叫我站起来的吗？”
“我什么时候叫你了。”
他意识到自己被程源忽悠了，他低下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埋怨道，“你敢耍我。”
“易烊旸，你上课走神，不好好听课，怪不得你的物理成绩糟糕透了，上次物理测验才考多少分啊。”老师的怒火提升了一个高度，火星四溅，杨文插话道，“老师，易烊旸上次物理测验考了15分。”话音刚落，同学们毫不客气地哄堂大笑。
“15分啊，你是怎么考的，再以这种态度学物理，以后复读多少次都一样，不要以为你的英语成绩很好就高枕无忧了，不学好物理，照样考不上理想的大学。”
程源捂住嘴巴憋着笑，他懊恼地听着老师的教训，心里异常的委屈和愤怒，恨不得立刻将程源就地正法，长得帅了不起啊，世界上长得帅的人一抓一大把，况且他又不一定喜欢我，我为什么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可。在心里发泄一通过后，感觉舒服多了，只是从这一刻起他不想搭理程源，暂时绝交。
上完下午的课，易烊旸收拾好东西，快速地走出课室。按照约定，至始至终没有搭理程源一次，以往会问候一声是否一起吃饭，现在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是浪费时间。程源挠着后脑勺，疑惑不已，为什么上完物理课后他就不再搭理自己了，不吭一声，本来想约他去吃饭的。
为了防止程源可能跟上来，易烊旸特意选择绕路走。但还是感知到后面传来追赶的脚步声，他以为他真的追了上来，不知所措，目前的状态不适合与他交谈，恐怕会轻易原谅他。于是他决定面对不行，那就逃，身体一接收到命令，撒腿跑了起来。
“喂，易烊旸，你站住，神经病啊，跑什么跑，怕死没饭吃吗？”
说话的人不是程源，他停下回头看到刘学和丘桐气喘吁吁地朝他喊道。原来是他们，他松了一口气，等待他们向自己走过来。
“是你们，我还以为，程源呢？”他有些失落地说。
丘桐没好气地说：“又不是经常和他一起吃饭，我不知道他在哪。”
刘学说：“是我们陪你去吃饭，又不是他，不见你关注我们的动态。”
“你们两个大活人，有手有脚的，还需要我操心吗，我随便问问而已，走了，吃饭去。”他机灵地掩饰过去。
刚下课的原因，同学们像饿疯的狼群包围了肥嘟嘟的羊群，每个人充足马力往饭堂冲，瞬间将饭堂围得水泄不通。为了快点吃上饭，易烊旸他们选了一条看起来比较短的队伍。
“当初你不是趾高气扬地说许多人排着队等着成为你的同桌吗，如今怎么和刘学同桌了。”闲着无聊，易烊旸打算抓弄丘桐，借以躲开与程源有关的烦心事，再顺便探探他的口风，他是如何看待方婷的，是否对她有好感，可谓是一箭三雕。
“我看刘学没有人和他同桌，可怜巴巴的样子，所以牺牲我的个人幸福，搭救他。”
“呵，你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刘学双手按住丘桐的肩膀往外扩，直到他求饶为止。
“丘桐，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认识方婷吗？”
“认识啊，上次是你向我介绍的，我记得和她聊过天，还算聊得来。这有问题吗？”
“没有，单纯地问一问，她是我的高中同学，我的朋友就是你们的朋友，”易烊旸对他挑眉，“不过人家好歹是女生，你要好好把握脱单的机会，对不对！你不用感谢我的用心良苦，大不了一顿饭的事。”
“易烊旸你白日梦做多了，脑子不好使了。”丘桐说。
易烊旸跳过他的挖苦，继续说，“你觉得她如何？有感觉吗？要不要争取一下，脱离我们的单身狗行列。”
“如何？普普通通，没有感觉，你的如意算盘敲错了。”丘桐话语平淡无味，眼神却在不停地闪躲，不敢直视他的双眼，“我不急，单身挺好的，吃自己的喝自己的，不需要和其他人分享。”
他说：“是吗，真的如此坦诚？哈哈哈，别害羞，我可以帮你说媒。”
丘桐烦躁地说：“易烊旸，你什么时候当上媒婆了，我警告你，不能在方婷面前提到我，不然要你好看。”
刘学不明所以，凑上前说道，“我觉得方婷挺优秀的，性格好，成绩又好。”
“滚，凑什么热闹，人家看不上你。”
“丘桐你是不是皮又痒了，欠收拾吗。”
易烊旸打趣道：“刘学，你别乱来，她不适合你。”
“我只是说他还不错，又没有说喜欢她，她不是我的菜。”
“切，人家也看不上你，不用自作多情，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丘桐怼刘学。
“人家看不上我，也不会有你的份，彼此彼此。”
“如果不是呢，假如她喜欢我，你打算怎么办。”
“别废话，没有如果只有现实，我猜你只会出尽洋相。”
他们俩像小孩争夺糖果，据理力争互不相让，易烊旸观看他们抬杠插不上话，不过面对两个活宝的吵闹，他的心情渐渐地舒畅了。在他们争吵之际，轮到他们打饭，只好先打住，填饱肚子补充能量再战。
易烊旸满怀期待地欣赏碗里的饭菜，忍不住想立刻动勺子将它们统统消灭掉，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可急不来，目前还没有找到空出来的饭桌。他们三个人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寻找合适的目标。逛了一会，他发现不远的地方正好有人吃完饭准备动身离开，另一方向也有人发现了这个目标，正往那里赶。为了不错过难得的好机会，早点吃上饭，他加快步伐，希望比他们抢先一步到达。由于他心里着急，没有留意路上的情况，在拥挤的饭堂里，不小心被别人的脚绊倒了，他单膝跪地，一只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中的盆子像脱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出好看的抛物线，直接砸在一个不幸运的男同学身上。顿时男同学的上衣沾满了饭菜，裤子和鞋子不能幸免地遭受牵连。盆子倒地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吸引了远近正在吃饭的同学们的目光，甚至有人围上前准备看热闹。
男同学一时无法接受现实的状况，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看着他，鼻孔随时喷出愤怒的火焰，将他吞噬。易烊旸站在一旁惊慌失措，不断地向他道歉。
男同学握紧拳头，说，“卧槽，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你说现在该怎么解决，我的衣服全完了。”
他清楚自己犯了大错没理由拒绝他指责的目光和嘲讽的话语，也因为理亏拿不出任何底气反驳他的行为是情理之中了。看来遇到难缠的人了，他不知道如何处理此事，道歉没用，还能为他做什么。易烊旸忐忑不安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了过去，让他擦擦衣服。男同学显得愈加不耐烦，将他递过来的纸巾扇到地上，接着突然上前几步，猛地将他往后推，幸亏有刘学和丘桐在后面接住，不然这种强劲力道的冲击，若没站稳极有可能悲惨地摔在地上。
“你想怎么样？凭什么推他，”程源挤过人群冲横在易烊旸的前面，反手将男同学往后推，“要打架吗，来啊，我奉陪到底。”
丘桐也走上前吼道，“你明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已经诚恳地向你道歉了，你还要他怎么做，你才满意。”
刘学在后面附和道，“要我们赔衣服，还是帮你洗衣服，都没问题，前提是你要好好商量，为什么非要动手脚？”
“和他商量什么，他就是想把事情闹大，有本事你闹到校长面前啊，看看谁更硬。”程源握紧拳头，死死地盯着他。
男同学听说事情可能会闹大，心里开始慌了，原本只是想下马威，让他们明白自己不是好惹的，然后再商量赔偿的问题，现在莫名冒出一个死难缠的人，没意料到局势往越来越不利己的方向跑，即使错在他先，毕竟他已经道歉了，自己刚才推他的行为欠妥当，遗憾失去了一个反击的优势，无奈当前只能忍亏先走为上策。
“闹，我没时间和你们闹，”男同学的目光投向易烊旸，“人多了不起吗，下次别让我看到你，照顾好自己的衣服。”烙下狠话，他锋利的目光转移扫视他们愤怒的脸，地上的盆子被踢了一脚，他愤恨地推开人群离开了。热闹结束，围观的同学们都散了，继续完成未完的任务。
饭堂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情景，吃饭的吃饭，打饭的打饭，离开的离开。易烊旸沮丧地坐在凳子上看着丘桐和刘学吃饭，方才的遭遇扑灭了他的吃饭热情，尽管肚子饥饿，还是没有食欲，他不打算回去重新打饭了。
“你为什么不去打饭，上课的时候你说肚子饿，现在有饭又不吃。” 程源端着饭走了过来，放到他的面前。
易烊旸非常感激他为他解围，不过这是两码事，物理课的窘迫他仍耿耿于怀。他保持默不作声的状态。
“给，吃我的，或者我帮你再去打一份饭。”
他急忙拒绝，“不用，我现在没有胃口，你吃，你不是还没吃完吗？”
“我让你吃就吃，哪那么多废话，况且我已经吃了一半，不饿了，剩下的也不多了，不能浪费食物，你多少吃一些，免得上晚自习的时候一直喊饿，我听了会很困扰。”
“剩下的你吃完好了，我真的没胃口，况且难道我直接用你的勺子吃吗？”
“直接用我的勺子吃有问题吗，我不嫌弃你，你更不能嫌弃我。你不吃的话，我阻止你离开饭堂。”
他婉言拒绝他的好意，他始终不肯领情，执拗不下，他只好乖乖地地吃了几口。他的内心倒很诚实，其实早已接受了他的要求，用了他的勺子吃饭，偷着乐。
程源看他难以下咽的样子，打断了他的举动，对他说：“算了算了，看来你是真的吃不下，与其委曲求全，我们晚上去吃宵夜。”
他专注地看着他认真说话的样子，回想起他英勇帮助自己的样子，易烊旸的内心忽然舒坦了，似乎冥冥之中心底的最深处已经慢慢原谅了他，不说对不起也无所谓，相信他不是故意玩弄他的。
上晚自习的时候肚子果然不争气的饿得咕咕叫，易烊旸捂着空旷的肚子失去了写试卷的热情，恨不得将晚自习的下课铃声哄赶出来。更可恶的是，程源每次留意他的肚子叫唤，都不忘抬头调侃一番，他为此无可奈何，如今连暴打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终于在他左盼右盼下珊珊到来，简单的地收拾好课本，就迫不及待地催促程源去饭堂吃宵夜，“快快快，go，go，go，这道数学题先放着，它不会跑，带回宿舍去解决也行，我快饿死了，再多逗留一分钟你会失去我。”
程源不骄不躁地收拾桌面上的东西，无视他的迫切心情。“不急，淡定，等我收拾好桌面，要是你再催促，今天我不走了。”
“啥时候你积极收拾过桌面了，摆明是耍赖皮，肯定是故意的。”他不由分说地推散他的桌面上的书，拽他起来，往课室外的方向拔。
“我喜欢，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样。”程源嬉皮笑脸地戳他的后背，他增添力气拖他的身体往外走。
“你必须兑现诺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去不去？”易烊旸松开他的手，转身面对他，“快点走，刘学和丘桐在外面等很久了，不能让他们一直等下去。”
“正好，他们陪你去，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不行，你不去就没意义了。”他希望他去，不容否决地说，“你一定要去。”
“我去不去很重要？”他往前接近他僵直的身体，“我不去怎么就没有意义了？”
上面的话没经过大脑的筛选就脱口而出，他心虚地往后退，“嗯，我的意思是人多热闹，而且是你说去吃宵夜。算了，算了，你不去算了。”
“你想算了？不能算了，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去。”
“呵，搞笑，你去不去跟我屁事，还要我答应你的条件。”虽然话已说出口，但是他仍对他的条件非常感兴趣，“谁叫我人帅心善，走之前给你留面子，痛快地说出你的条件，我依实际答应你。”
“你帮我补习英语。”
“什么，帮你补习英语？你是受到谁的刺激了。”
“废话真多，一句话，帮不帮？”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罢了，罢了，既然不是什么丧尽天良的条件，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其实早前英语测试结束后，他清楚他的英语成绩很烂，曾考虑过是否帮他补习，碍于面子，害怕自讨没趣，打消了帮助他的念头。如今他难得主动请教了，怎么忍心拒绝他呢？
程源说，“你真的答应了？我告诉你不许反悔。”
“但是……。”
“但是什么，果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是不是有条件。”程源侧着脑袋仰视他的脸说。
“作为补偿你帮我补习物理。”
他伸出手指，鄙视地说，“你不是在为难我？你的物理惨不忍睹，我不敢教。况且我们的约定是，你答应帮我补习，我陪你去吃宵夜，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甩开他的手指说，“现在我飘了，行不行，你爽快的回答我，愿不愿意。”
“好，小子咱们走着瞧，我答应你。”程源舔了舔嘴唇，做出了艰巨的决定。
这时，丘桐跑进课室大声嚷嚷，“是不打算吃宵夜了？你们两个混蛋，走不走？”
“哈哈哈，走，马上来。”他回答完丘桐，回头威胁着对程源说，“一言为定，你敢反悔，我饶不了你。快点走，我快饿死了。”
程源拿起桌上的作业本扔向他，他轻松地躲开了，他弯捡起掉在地上的本子扔了回去，程源敏捷地躲避，笑着说，“小样，有总别跑。”
易烊旸意识到局势不妙马上溜了，他在后面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