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蒙蒙亮。一轮淡淡的红晕已经在天空肆意折射。院内,柔弱的阳光充斥着温暖,苏尘伸了个懒腰望向空中,不禁有感而发。
“看来庄家是非去不可了,即便明知是阴谋也必须往里面跳了。”苏尘想道,父母屋里的灯竟一宿未灭,恐是因为我的事。
随即准备出门前往庄家,却被其父苏长河拦住了。“这么早就要出门?”苏长河负手而立,两鬓的乌丝内夹杂着一两根白发。
“爹,钱的事情就交给我吧。那个每七日一次的私塾我不想去了,毕竟参军也不需要舞文弄墨。”苏尘逮着机会,就赶快想将读书之事推掉。
苏长河惊讶道:“哦?你有什么办法?私塾不去也罢,不过倒需要你去向先生辞行。”
苏尘嘴角上扬,说道:“不如你我交换如何?您说那件神秘的事,我告诉您我的方法。”
“好啊,你竟然敢套我的话。不说也罢,你要是真有本事把钱弄回来,倒是了了我一桩心事。”苏长河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道。
“好了,我得先走了,您就等着瞧吧。”苏尘行礼之后,向着大门走去。
宅内,母亲穆氏靠了上来,“老爷,你有没有发现尘儿这两天的言谈举止,都像变了一个人。”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不过我看未必是在朝坏的方向发展,既然如此,静观其变吧。”
几条街外,庄家府邸。虽与苏家宅院格局不同,但大小却不相上下。黑色大门前,六人迎风而立,昂首挺胸神气十足。
“呦,这不是苏少爷么,哪阵风把你吹到我们庄府了。”六人中,为首的一人迎上了苏尘,推了他一把将他逼停,在“庄府”二字上,特地重读道。
其余几人也都纷纷相视而笑,若是从前他们自然不敢无礼。可是今非昔比,苏家一落千丈,庄家也在换了家主之后声势更加浩大,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的地位当然跟着水涨船高。
“我找你们家小姐,请你去禀报一声吧。”苏尘依自己多年的经验,知晓这是一群什么人,也不斤斤计较,礼貌回道。
那人对着身后几人发笑后,冲苏尘说道:“我们家小姐岂是你说见就见的?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咯吱”大门开了,庄瑶带着两个侍女走了出来冲着苏尘前面的人喊道:“刘庆你休得胡来,小心吃家法,苏尘我们进去说吧。”
苏尘拍了拍刘庆方才推的地方,笑着对庄瑶说:“我就不进去了,就在这说吧,昨天的话还算数吗?”
庄瑶从台阶上走了下来,说道:“自然算数,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
“没办法,手头有点紧。”苏尘无奈的耸了耸肩。
“哦?那我岂不是帮了你大忙,你要怎么谢谢我啊。”庄瑶轻笑道,看的旁边的刘庆嫉妒不已。
“庄大小姐,这是要剥削我们穷苦大众?”苏尘苦笑着说道。
庄瑶摇了摇头,“算了,不逗你了,明天一早来报到吧。”
“那个,能先预支薪酬么。”
庄瑶从腰间的钱袋中拿出两张银票,交给了苏尘。“这是四百两银票,你的两个月薪酬。”
刘庆在一旁不乐意了,吼道:“小姐,这小子何德何能,竟然一个月能拿二百两银子。”
“是啊,就他还能拿二百两,比我一年的都多呢。”
庄瑶冷着脸对刘庆等人说道:“话是我爹说的,钱是我爹给的,不服的话就去找我爹。”
一听家主,众人立马就不再言语,唯恐受到处罚。
“嗯?你怎么知道我只干两个月,我好像没说吧。”苏尘不理会众人的嫉妒,皱着眉,好奇的问道。
“我爹说的啊,他料定你今天会来,然后就给了我四百两银票。”庄瑶指着银票,漫不经心的说道。
完了!其中必定有诈,庄家那老狐狸的手段,他还是知道的。
“额,那就这样吧,明天一早我就来报到。”苏尘揣着银票,草草告别。心中不由像被人放了冷箭,十分不是个滋味。
待苏尘走远了,庄瑶的贴身侍女灵儿贴上来问道:“小姐,你不会喜欢他吧。”
“他?还是算了吧。”庄瑶不由自主想起了苏尘以前的经历,打了个激灵。
苏尘一路嘀咕着,这老狐狸不会也跟爹说的那件事有关吧,不过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由不得想道,这个世界真恐怖,到处都是尔虞我诈啊。
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家中,赶紧找其父商讨。“爹,我好像是中计了。”
苏长河不明白的问道:“怎么了?”
“我拿到了四百两银票,不过需要在庄家打杂两月,可庄家家主为何知道我必会过去,还是两个月。”苏尘一边沉思一边说道。
“他娘的庄绍瓮,算计到我头上来了。仙儿,我的刀呢,我去宰了这老小子。”苏长河暴怒道。
穆仙儿听到苏长河怒吼,跑了过来,“这是又怎么了?”
苏尘将原话又说了个大概,穆仙儿对苏长河笑着说道:“都多大人了,还一天要打要杀的,别带坏孩子。这件事肯定与你的事无关,绍瓮他估计另有打算。”
“哼!反正他算计我们家就是不行,知道我为什么不做官吗?还不是因为那些勾心斗角,鬼知道哪一天就让人阴死了。”苏长河怒气收敛了三分说道。
苏尘也劝道:“爹,算了,由他去吧。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他也不是就算计咱们啊,这不还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说着,苏尘将银票递给了苏长河。
“也罢,谁知道那小子又想干什么,我就先不找他麻烦了。”苏长河接过钱,面不红心不跳的,给远在几条街外的庄绍瓮“免了罪”。
“好了,老爷你去置办药材吧。尘儿回你房间等着。”穆仙儿一语拍定。
苏尘脸色刹那间有些发白,嘴角微微一抽。大喊道:“唉,又要遭罪了。”垂头丧气的走向了自己的小院。
苏长河语重心长的喊道:“我们的心意,你终有一天会懂的。”
又是这一句,在每次“暴风雨”洗礼前,这句话总会如约而至。苏尘回想前身的经历,踉踉跄跄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