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日

凌晨一点十一分,晚上心跳一度上升到170,血氧低至85,护士给了药,让"数据"恢复了暂时的正常。此时,父亲进入深度已经昏睡达到18小时。

尽管母亲提着一颗心,但还是累得在一旁实在是忍不住睡着。我独自一人在夜里的病房听着父亲鼾声如雷,可以感受得到他的大脑是缺氧的,因为那个气息,如同喝了两斤白酒。

夜里我分两次睡了四个钟头,母亲估计只睡了三个钟头。上午六点半,父亲依然酣睡,但是眼球已经不会跟随手电筒的灯光转动。

上午七时,给父亲喂药,已经无法正常吞咽药水,我知道那一刻要到了,于是在护工的帮助下给他擦拭了一遍身体,而后能够做的,就是冷静的等待。

晚上19点50分,父亲走了…

这六天给我印象最深的场景,是我和父亲各自抬起一只胳膊手搭着对方的肩,像两个成熟男人一样面对面站着,相向无语。这也许是他这辈子唯一能教给我的最珍贵的东西,让我陪他面对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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