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琵琶廿九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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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琵琶廿九弹

几个女客在前面吸引住琴行老板何雨霖俩口子视线,佘爱珍挡在何雨霖夫妻的背后。一位女子,身材虽然小小、瘦瘦的,却是一位名气大大的江湖大盗,头发黄黄的,一对猫眼,外号小黄猫,她在佘爱珍的掩护下,快速地打开橱柜门的铜锁,用手捏捏包着五弦琵琶的绸缎包袱,确认无误,取出包袱,出了店堂,上了停在门外不远处的轿车。

方洁卿见部下得手了,就发出暗号——女客们拿起挑好的乐器,结帐付款,上了汽车,扬长而去。

平龙、樱子上车:“根津君,跟上,盯紧了!”

根津开车,不远不近地盯着方洁卿他们的车子。

琴行里,何雨霖俩口子笑容满面,在高高兴兴地数钱。

轿车里,吴士宝解开包袱,打开琵琶琴盒——五弦琵琶在里边。

方洁卿:“是它吗?”

吴士宝,看看照片,又看看琵琶:“就是它!”

回到家中。方洁清对李士群说:

“这个琵琶我们留下,等过一段时间,看看风头再说。日本人这么想要找到这面琵琶,说明这琵琶的名堂很不简单。我们要留条后路,我们找人按照这琵琶的模样,复制一面,来个调包。日本人如果实在追得紧,我们就把假的给日本人!我们在日本人眼里就是一条狗,要用的时候,日本人就利用你一下,没用了,日本人就要杀狗吃狗肉。”

李士群:“对,就这么办!”

再说这家雅韵琴行,卖乐器仅是外表的掩护,暗地里是江北新四军的一个交通站,站长叫武凤楼。这时武凤楼从外边办完事情,回到琴行,他看老板何雨霖和老板娘洪金凤,在柜台上忙着数钞票,高兴地说:“哎哟,姐姐、姐夫,今天生意不错呀!弄顿红烧肉吃吃,好不好?多少日子没尝过肉味了!”

何雨霖:“我觉得这天的生意有点不大对劲?”

洪金凤:“刚才的客人里,有一个人,我觉得有点像佘爱珍……”

武凤楼:“佘爱珍?她不是汉奸吴四宝的老婆吗?!他们俩口子都是汉奸那!”

何雨霖:“哎哟,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难怪刚才我觉得有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武凤楼很不放心:“佘爱珍——她来干什么?这俩口子都是坏东西,都是76号的,是李士群的人,是日本人的走狗!”

何雨霖夫妻紧张起来。

何雨霖:“好像是她,她今天是来买琵琶的,她是个苏州评弹迷,也欢喜玩琵琶、三弦……”

洪金凤:“哎哟,这个橱子的门锁怎么打开了?”洪金凤拉开橱门一看:“不好!我们古琵琶没有了!”

何雨霖:“明白了,难怪那么多人缠住我们俩口子,她们是一伙的……是来偷这面古琵琶的!”

武凤楼:“古琵琶被她们偷去了?!”

何雨霖:“肯定是她们偷的,我去追她们!”

武凤楼一把拉住何雨霖:“人都没影子了,你到哪里去找她们?”

洪金凤:“这些人不是一般的小偷、流氓,他们是汉奸、土匪!佘爱珍、吴士宝都是李士群的人,日本人是他们的后台!”

武凤楼:“李士群的人为什么要来偷这面琵琶呢?”

洪金凤:“这是一面古琵琶,有多大岁数了,谁也说不清楚,是我师父的传家之宝。我的师父没有男孩子,就把这面古琵琶传给了我。我师父的祖父在世的时候,就不断地有人打这面琵琶的主意,多少年来,不断有人想出大价钱,买这面琵琵。我小时候听我师父说,当年有日本古董贩子,一直想把它弄到手!”

武凤楼:“李士群肯定是为日本鬼子来偷这面琵琶的!”

何雨霖:“凤楼,你今天出去,事情办得怎么样?那批西药、钢管运出去了?”

武凤楼摇摇头:“还没有。”

洪金凤:“码头上的胡团长,不是和我们关系很好吗?他是和我们合伙做生意的呀,他赚了不少钱啊!”

何雨霖:“是啊,水路、陆路的码头、关卡,就是胡团长管的呀,税警总团的总团长熊剑东不是胡团长的舅舅吗?这熊剑东还是上海的保安司令那,东西怎么会运不出去呢?”

武凤楼:“姓胡的、姓熊的都没问题,他们只要有钱赚就行。事情坏在汉奸李士群身上!他现在对水陆各处要道口查得很厉害,他和熊剑东的关系也不大顺……”

何雨霖:“李士群,这个卖国贼,肯定不得好死!”

武凤楼:“李士群这根钉子一定要拔掉,他是我们抗日救国的大敌!这面琵琶到底是什么人偷去的?他们要偷这面琵琶干什么?我们要提高警惕,这件事是不是和我们这个地下工作站有什么关系?要小心,不能大意,我现在出去,打听一下,……”

第二天上午,平龙、樱子、根津回到同文大学,向卫奇汇报情况。

根津:“是李士群的老婆方洁卿带人去干的。”

平龙:“方洁卿她们把琵琶弄到手后,车子一直开到愚园路,开进她和李士群住的花园洋房。”

卫奇:“好,这下子热闹了。根津君,你负责弄清楚:一,李士群两口子弄这面琵琶的目的是什么?二,我们要把这面琵琶弄到手,看看它是不是海狮丸。”

卫奇取出一封信交给平龙:“平龙君,这是我写给吴道时的信,你带着这封信,到镇江去一趟,找吴道时。”

平龙:“我去镇江?找吴道时?吴道时是谁呀?”

卫奇:“这吴道时是当年赫赫有名北洋军阀吴佩孚的儿子。这吴道时和他的老子吴佩孚一样,很有骨气,决不当汉奸,不肯出来为日本人的办事,宁死也不当汪精卫汉奸政府的官。他家住在天津,为了逃避日本军人和汪精卫政权的纠缠,现在他在以治病、养病为由,躲在镇江市。”卫奇指着信封说:“这是他在镇江的住址,你到了镇江,就到这个方找他。”

平龙:“吴佩孚去世二、三年了,我现在去镇江找他的儿子吴道时干什么?”

卫奇:“为了海狮丸琵琶。”

平龙:“海狮丸琵琶跟吴佩孚有关系?”

卫奇:“当然有关系。没关系,我们去找他干嘛?”

平龙:“我什么时候去镇江?”

卫奇:“后天去,明天是樱子的生日,过了樱子的生日再去。”

根津:“樱子,明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樱子:“谢谢根津君。”

樱子问卫奇:“平龙君、根津君都有任务了。老师,我呢?我干什么?”

根津:“樱子,你当然留在上海,和我在一起,我们俩人好好地合作……”

平龙急了:“那不行,不行,樱子不能和根津在一起!”

根津:“平龙君,要服从工作大局的需要嘛,樱子和我在一起是为了工作嘛。”

卫奇:“樱子,你是从每日新闻社借调到东亚同文大学工作的,你后天去无锡。”

樱子:“我去无锡?去无锡干什么?”

(欲知下文,请看樱花琵琶三十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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