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即起，洒扫庭除

文｜余语于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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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妈来过我们所里一次。

周末回家，老妈问：你们不请着煮饭人？！

我说：所里就三个人，到乡政府食堂吃饭，没请煮饭人。

老妈说：哦，这样啊，怪不得那么脏那么乱！也该约着好好打扫打扫、收拾收拾，说起来也还是个政府机关，个个都是国家干部，还赶不上我们老农民讲卫生呢，丢不丢人！

说了几次，我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今天早上起床后，一个人忙活起来，扫地，倒垃圾、拖地，大冬天的，反倒满头大汗，全身汗流浃背，冷风一吹，便觉得寒浸浸的。

说起来，我也是个爱干净的人，也是个不算懒惰的人，来到所里一年多，清洁卫生都被我一个人承包了。

三个人里面，就我年纪最大，我原本想着，自己主动点、积极点，做个表率、做个榜样，“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把他们两个人带动起来，大家一起动手、一起维护。

或许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吧，到头来，这些事情好像变成了我的特权和专利。

说句实在话，我不是一个无私的人、纯粹的人、高尚的人、伟大的人，也就坚持了三四个月，也就没有了热情和干劲，也学会了“各人自扫门前雪”，隔三差五把自己的宿舍收拾干净也就是了，至于办公室和楼道、走廊，不到脏得实在看不下去的地步，我也很少收拾、打扫了。

六七八九这四个月，我被市局抽调参加扶贫对象动态管理工作队，驻村四个月。

四个月后回到所里，我有一种悲哀莫名的感觉：桌上桌下、屋里屋外、角角落落都是饮料瓶、都是烟头、都是垃圾和灰尘，走廊尽头是一袋一袋堆得跟小山似的垃圾，四个洗手间里手纸遍地、恶臭扑鼻，都留着给我哪！

唉，夫复何言，只能用一整天的时间来收拾、打扫，两个人就这么看着我，抱着手褒贬指点，时不时还指给我哪里还没打扫干净、该怎样打扫。

我彻底无话可说了，多说又有何益！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窗明几净，可没出三天，又变得脏乱差了。

我彻底放弃了努力。

有时候想起来，我也会自责，疑惑自己是不是过于计较、过于自私了？

真是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好吧，自己能做的，就多做一点吧，尽力而为吧。

一来二去，所里的脏乱差就这么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我想我是堕落了，随波逐流了，我为自己感到悲哀。

老妈不止一次提到所里的脏乱差，我无言以对、无颜以对，受到了刺激，于是重新拿起了扫帚，重新拿起了撮箕，重新拿起了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