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隆冬腊月了,理应是裹着羽绒服,捂着热水瓶,哈着热气的时候!

    早上地铁里依然放着十足的冷气,晨起上班的女郎依旧穿着短袖裙装,踩着高跟鞋咚咚的奔跑在上班的路上;窗外的树木完美的保持着它一年的颜色,片片绿叶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点点光彩,微风佛动,叶影斑驳,全然没有木叶萧萧下,叶落而知秋的萧条景象;我拿起手机,随手拍一张发给武汉的妹妹,妹妹不禁感叹道:“原来你们那里这么暖和啊!”

    妹妹也随手给我发来一张武汉的照片: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裹得跟个粽子似得,围着厚厚的围巾,戴着大大的厚手套,即便这样,在凛冽寒冷的冬风中仍看着单薄。我不禁也回了一句:“原来武汉已经这么冷了啊!”

家乡初雪

    武汉地处中部,分明显著的四季就好比武汉人鲜明露骨的性格特点,喜怒哀乐都显露于色,不含蓄,不做作;春天温暖和煦,夭夭桃花,落英缤纷;夏天热潮如涌,水涨堤柳,烟波阔岸;秋天萧冷肃杀,落木天远,江月分明;冬天江冻寒咽,雨雪其霏,霜冷冰柱。我们经常笑谑,外人之所以认为武汉人性情火辣,那是因为他不了解武汉的气候,长期在这样变化阶梯如此之大的气候下生活,还能有好耐心么!

    武汉的冬天最让人惦记的就是雪。因为难得,所以更让人兴奋。他不同于北方的大雪纷飞,刚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是一粒一粒的雪颗粒,落在屋瓦上、水泥地上甚至能听到簌簌落落的声响,这种声响不同于其他的任何一种声音,虽然小但放佛有一种魔力似得,格外能引起人的注意,如果你正在聚精会神的专注于眼前的电视,或者忙于手里的活计,你都会突然被窗外的这种声音所吸引,惊喜的欢呼:下雪了,下雪了!

    武汉的雪轻、薄,没有北方的雪厚实,偶尔落下一场雪,覆盖住整个地面,薄薄的一层;一辆车飞驰而过,瞬间化为一滩积水,更不用说堆雪人、打雪仗之类的了。对于此,我们总是很惋惜,不自觉地想起小时候的那几场大雪!那时候的雪漫天飞舞,整个天地之间都是混混沌沌、朦朦胧胧的一片,穿着套靴踩在地上,留下的都是深深的脚印,这样的大雪,是老天赏给我们孩子最好的礼物。我们会模仿小学课本里的《藏雪》,将这些大雪装在罐子里密封起来,挖一个深深的坑,埋藏起来,希冀明年炎热的夏天的时候能取出一罐子冰凉沁骨的白雪;待屋瓦上的积雪融化后,下坠冻结成一根根长长的冰柱,调皮的孩子将其掰断,握在手心,互相攀比,有的孩子忍受不住冰柱透彻骨髓的寒冷又不忍将其丢弃,不停的在原地跳来跳去、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其状竟跟手里握着烫手的山芋一样!

屋檐冰柱

    南国的冬天很短,踩着秋的步伐娓娓道来,当人们还没意识到冬的来临时,她又悄悄而过,迎来了春的东风。这里四季温差不大,没有寒冷清冽的冷重华霜,更不用说浓重云薄的迷漫浓雾,正如郁达夫说南国的秋天不纯粹一样,这里的冬天也冷的不够纯粹。在武汉,早上渴望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暖和暖和身子,而在这边,早上则坐在阳光下一边欣赏路边的来往的行人,一边慢悠悠的品尝着一盘肠粉,那慵懒的姿态,惬意的心情,在武汉是万不能的!

    当然,一年都在暖和的天气下生活,还是有点盼望冬天的到来。好几次天气预报冷空气即将南下,但是到达之时,不知是受了啥惊吓似的,其架势竟被大大削弱,毫无寒冷的感觉,而早已准备展示的厚厚的大衣和擦得锃亮的皮靴,也只好兴怏怏的重新收起来。每到这时,就开始缅怀武汉的冬天!

但是在南国生活久了,感觉武汉的冬天的记忆越来越久远,已开始分不清什么时候开始穿毛衣,什么时候该穿棉袄以及羽绒服。等到春节回家时,偶遇冷空气,冻得瑟瑟发抖,从小到达陪伴了十几年的冬天这个时候却有点扛不住了,又开始念叨南国的冬天是何其的温暖!

    现在又到冬季了,不知春节的冬天,家乡会是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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