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星《窄门》

《窄门》讲述的是一对表姐弟阿莉莎和杰罗姆的爱情故事。无神论的我读起这本满篇宗教信仰的小说，并不觉得难懂，因为人对信仰的追求是共通的。

我们不能拿当下的道德去评判一部不属于我们时代，不在同一伦理道德约束下的作品中的人物。如果这样去品评，《窄门》这样一部歌颂美好爱情的小说，将被批得体无完肤。首先，我们现有的观念是不允许表姐弟之间恋爱的，那不利于科学生育。同时，如果以我们的道德观念去评价，主人公为了对上帝的信仰，残忍拒绝一段美好的爱情，又是多么矫情和病态。可当我们抛开世俗的观念，从单纯的爱情、亲情、友情去评价、去欣赏书中美好的情感，那散文诗一样的语句就会如清泉注入心田，清澈而纯净。

像毛姆推崇霍桑的语言一样，我认为纪徳的语言才是文学该有的语言，虽然这离不开译者信达雅的翻译功劳。当读者厌倦了如今受人喜爱的村野鄙夫式的散文风格后，去寻求一种更正式、更高雅的写作方式，纪徳透彻轻灵的音乐式的语言风格便是追求者的福音。

“你们要努力进窄门，因为宽门和阔路引向沉沦，进去的人很多；然而窄门和狭道却通向永生，只有少数人能找到。”

抛开牧师布道中的宗教信仰不谈，这段被许多读者引用的话，恰好说明了我们追求的路上充满了危险，而无限风光正在险峰。通往永生的路，需要寻找，只有少数人能找到。关于追求，鲁迅这样说，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只有在窄门的逼仄，在窒息里摸索，扛得住压力，耐得住寂寞，孤独前行，才能达到豁然开朗的理想彼岸。

抛开本书的文学性语言不谈，书中男女主人公的情感纠结无疑是一大看点。没有门不当，户不对；没有来自家庭的干涉，这是被双方家庭看好的一段发生在表姐弟之间的美好初恋。

我站在她身边，一时无法表达这种全然陌生的激情，只能把她的头紧紧搂在怀里，嘴唇贴上她的额头，想以此将我的心传达给她。狂热的爱怜充斥着我的心，热情、牺牲和美德——这些模糊的念头交织在一起。我竭力祈求上帝，让我奉献自己。今生今世，只求庇护这个女孩免受恐惧之苦、邪恶侵袭和生活的伤害。

杰罗姆爱上了表姐阿莉莎，纯真恋情从此开始。需要说明的是，这不是喜剧。主人公为了表弟杰罗姆能找到窄门，选择牺牲自己，拒绝对方的爱。当然，也可以理解为阿莉莎为了成全杰罗姆的人生，而选择牺牲自己。不管怎样理解，阿莉莎拒绝爱人时的心痛，被拒绝者心的碎裂都牵挂着读者的心。任你铁石心肠，看到靠着对爱情的回忆苦苦支撑病体的阿莉莎的日记，也不会无动于衷。

基于《窄门》诗歌似的语言，对美好爱情的歌颂，以及对主人公心理活动描写轻易能引起读者的共鸣，我给满星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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