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乐队

“要不咱们搞个乐队吧”宋墨说。

“乐队有什么用啊”赵雪素说。

“你看这夏夜,我们围坐在这草地上,无话不谈,心里就有股劲儿,想去改变点儿什么,这世界要因为咱们更美好了,也太高兴了。”

“没听明白。”

“不知道有时候你心里会不会突然烧起一把火,想大声喊出来。你有思想要讨论,你有情绪要表达,你有孤独要释放,完了吧咱们还有一帮互相理解的朋友,有才华横溢的,有舞文弄墨的,还有不甘泯然众人的,那为什么咱们不干把大的。”

“搞乐队的人多了,我也没见有多大啊。”

“有时候你看到一些人站在世界上最棒的舞台上唱着自己的歌,你心里就痒痒,你就会去想他们演出完以后会不会一起去喝酒,聊的都是历史文化,聊的都是先锋设计,他们抨击一切不言而喻的东西。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接着说?”

“有没有可能世界本来就不是这个样子的,《人类简史》的作者赫拉利写小麦那一章节有个观点,说是人类被小麦禁锢了,本来人类更加自由,更加不可思议,后来小麦的出现,人类才有了长期居住的概念,这究竟是好是坏,并不是绝对的。所以小麦一定是要赞美的吗?”

“你想说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有些我们从一出生被灌输正确的东西未必是对的,很可能这个世界现在是一错再错的样子,这个社会也很糟糕,因为尽管我们一无所知,但我们知道一点,就是目前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平淡的,偶尔痛苦偶然幸福,而且就根据我这些年的人生经验来看,我们痛苦的时间远大于我们幸福的时刻。”

“嗯确实,那我们能做什么呢?”

“那我们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既然这个世界如此荒唐,我们为什么还一定要如此这般过下去?我们可以去办个乐队,抨击一切。凭什么让别人来决定我们是不是个loser。我们应该去让人们再次思考这个世界既有东西的意义,任何人都不应该被现在既有的糟糕的规则给否定了。就像鲁迅先生那句话一样:从来如此,便对吗?”

“可是这件事一定有很多人都做过,依旧没有成功呀。”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成功,有这种想法的可能是鲁迅,是陈独秀,是当初北大闹五四的那帮学生,奈何这个社会现在还没有变成他们理想的样子。但是已经更好了,我们应该奉献出自己的力量。”

“我不想那么伟大。”

“我们要的不是伟大,而是有趣,我们在这条路上会见到越来越多志趣相同的人,他们都看透了这个世界是荒唐的本质,一切就像搭积木,只是有人把他当初搭的积木越搭越高了,挡住了你的眼睛,你不能说这积木挡住了光,世界就是黑暗的。”

“我还是没听懂哪里有趣。”

“你现在每天朝九晚五忙于生计,最大的乐趣就是每天能多躺沙发上一会。你一生只会快乐于上天的眷顾,守株待兔一辈子,少量运气好的经历了好的爱情,友情,亲情,之后经历无数离别再离开世界。运气不好的才是大多数,如果我们主动一点,我们一定会比那些等待的人有更多的兔子,我们也会让世界听到我们的声音,我们为了世界更多可能性而奋斗。”

“万一咱们干一半这股劲泄了怎么办?”

“我现在也不知道这股劲究竟来源于哪里,可能是虚荣心,可能是逃避心,无论如何我们不该成为腐烂社会的手下败将,如果有一天我们干到一半劲儿泄了,我们看着那些我们留下的,创造的,也一定会笑出声来。并且我认为这件事最重要的是过程,只要困难一起克服,还能一起在一块聊一些有趣的话题,有许许多多的温柔明亮的夏夜,我们聚在一起,畅聊爱与理想,我们推崇在道德的基础上包容各种形状的灵魂,为了美而奋斗,那种人生简直了。”

“干。乐队叫什么名?”

“就叫夏夜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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