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月沧海
事情要从一年前的一段对白说起，甘小鹿加盟A公司后的一个傍晚，部门经理在一家西餐厅请她吃饭。
“小鹿，应该了解了部门的核心业务了吧？”经理问。
“嗯，嗯！”甘小鹿轻轻地甩了一下流泻到额头的长发连连点头说，“了解了，经理，我们的核心业务是伺候好老板，相当于大内侍卫！”
经理笑了，望着她，手中的餐刀在动，对准牛排，只一下就一分为二，这个动作干净利索，似乎是在告诉甘小露，做事要看的准，要爽快！
“哦！”甘小露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低下头轻轻地切着盘子里的肉，不再说话。
经理还在望着她，看着她洁白如玉的脸，他那令人感到不安的笑声就停顿了下来，说：“就两个字‘听话’我们的核心业务是只听老板的话！”
“是的，理解，”甘小露连忙抬起头来，笑颜如花地奉迎，“经理，您说的没错，我明白！”
经理再次笑了，笑容里多少有些得意，“那就好，明白就好！”他说！
她再次点头，这次拿起了酒杯，向经理敬酒……
1
那段对白后的第一个月，一天下午，老板突然找到甘小露。
老板望着她说：“总裁让你写的文件，你写了吗？”
“哦，老板，我在写……”她的声音有点犹豫，她不知道老板的意思。
老板干咳了一声，良久没说话。
她望着老板，感觉到气氛有点诡异，连忙说：“老板，要不，我和总裁说下，让他和您再商量商量！”
老板还是不说话，空气变得凝重起来，她的心开始忐忑。
过了足足两分钟时间，“不了，不商量了，”老板终于说话了，“就按照总裁说的办吧！”
“哦！”她放松了，但是迟疑着，望着老板，清澈美丽的眼睛里的眼神有些发慌。
她轻轻地退出了老板的办公室，然后双手捂住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2
第三个月的时候，是总裁找她谈话。
总裁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从外地来到H市工作，据说和老板是在一次行业的会议上认识的。
总裁说，“你来了三个月了吧？”
“嗯，是的！”甘小鹿说。
“三个月来你还是做了不少工作的，”总裁望着他笑，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说，“因为你是我的秘书，你们经理呢，让我对你做一个评估，我觉得你不错，所以呢，给你打了90分，不会有意见吧？”
“不、不，怎么会有意见呢？”她望着总裁，“我的工作也很多不到位的地方，希望总裁您多批评指正！”
总裁笑了起来，“那好，没意见好！”他说，“那么，你既然是我的秘书，我这边的事情，以后你就再加把力，相信你这样年轻，未来会取得很大的成绩！”
她连忙答应，诺诺连声，并向总裁致谢！
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后，她很开心，从未有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她决心独自去市里最豪华的商业中心消费一把。
3
故事最重要的部分是在她入职6个月的时候发生的，她在总裁办公室的隔壁，听到了老板和总裁的激烈争吵声。
她隐约听到老板在骂人，而总裁则在大声地讲着什么。
半个小时后，老板推门出来，又狠狠地把门带上。
让甘小鹿最不安的是，老板从秘书办公室穿过的时候，用非常愤怒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那一刻甘小鹿感觉自己的心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而自己的身子在跌落，要跌入无底深渊。
“难道老板是因为自己和总裁吵吗？”甘小露不由自主地想，“难道自己最近做了什么让老板不开心的事情吗？”甘小露拼命地想着，又拼命地摇头，她实在是想不出来。
一周后，总裁从公司离职了，据说他是因为运营管理不善而离开的。
“那么，自己是不是管理不善中的一份子呢？”甘小露皱起了眉头，越发感到胆战心惊。
4
总裁走后的第二天，经理再次和她在那家西餐厅吃饭。
经理说：“小鹿，你来了6个月了吧？”
“是的，”她回答。一颗心却控制不住地剧烈跳动了两下。
经理则微笑着望她，举起杯子向她示意，随后平静地说：“辛苦了！”
她忐忑地望着经理，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笑了一下。
“其实，你还是不错的，不过你还记得第一次我和你说的话吗？”经理放下手中的刀，望着她，就像凝视一个小朋友。
“哦，”她似乎是从梦中突然惊醒，她说，“我记得，您当时说我们的核心业务是只听老板的话。”
经理再次笑了，他望着她点头，“好！”经理说，“记得就好！”
她也笑了，笑的尴尬而怯懦。
“其实，也怪我，”经理继续说，“我当时应该说的更明白一点儿，或者是我应该在后面的工作中给你做更多的提醒，但是呢，我一直认为，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但是现在看来，我不说……”说到这里，他戛然而止，再次凝望她。
甘小露连忙起身端起酒杯，向经理敬酒，且用谦卑的语调说，“经理，您多指点，给您添麻烦了！”
经理举起酒杯，同时示意她坐下，说道：”其实呢，说穿了，我们就是老板的人，老板是让我们监视整个管理团队的，我们要做的是打着服务管理团队的旗号，为老板做事！”
说到这里，他喝了一口酒，望着她，有些诡秘地笑了一下，她望着经理那诡秘的笑容，一下子全都明白了。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脊背发凉，有股冷气在那里冒了出来，让她出了一头的冷汗……
5
接下来的几个月，A公司高管团队开始陷入了动荡，从副总裁级别一直到总监级别，频繁调整和更换。
甘小露的身份也接连变动，她在半年多的时间内连续担任了好几个副总裁的秘书。直到有一天的一个晚上，午夜12点，她突然接到了一个同事的电话，“经理辞职了，你知道吗？”同事在电话里说。
“什么，经理辞职了？”甘小露语气里满是质疑，“他怎么可能辞职呢，你不是开玩笑吧？”
“开玩笑？见过半夜里打电话开玩笑的吗？”
“哦……”甘小露开始半信半疑起来，“那么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谁告诉你的啊？”
“因为他知道太多公司机密了，尤其是那么多高管离职的机密？”电话里的声音流露出了一丝嘲讽的意味，“知道多的人，应该就是这样吧，这是人资总监告诉我的。”说完，同事很快就挂掉了电话。
甘小露一下子瘫在了那里，她想起了半年来，几个副总裁离职的来龙去脉，她全身瑟瑟发抖，半天没有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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