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荤一素

    我走出大厅站在台阶上，望着眼前的灯火通亮的停车场，没有想过今晚如何满足自己的胃。

    因为她去北京出差了，家里即使暖气迷人但少了她，索性没有回家。开车去了几公里外的工厂，因为那儿有我爸。

一  约饭

  电话里他说已经吃过饭了。在我几番的央求下，他答应出来和我吃饭。吃饭的地方是一个小菜馆。上大学的时候见面几乎在那约饭。我上大学的城市在户籍地的隔壁。

  父亲在那儿上班，本以为去上学了会离着近，可以经常见他。但那时候他总是加班。而我被丰富的大学生活占满借口。所以吃饭的日子总是那么几个，一直记在心里。

  现在的他刚下班，穿着带着泥点的工装，脚上穿着一双破旧的迷彩色鞋子。尽管是父子，许久没见还是有点生疏。我语气略带生气的质问他为何不想出来见我。而他的理由依然是那么几句。

二  吃饭

  我们面面相觑，他看着菜单点了俩，我问他是否要喝点啤酒。他拒绝了。而我去前台递菜单的时候悄悄的给他要了几瓶雪花——常温的。

片刻，点的饭已经上桌，一盆酸菜鱼和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当然还有偷偷点的酒。他嘴里嘟囔着怎么要酒了。我说喝点酒好，解解乏。

我们聊着最近的生活，吃着饭。几杯酒咕咚咕咚下肚，他打开了话匣子。

"你别担心，我身体好着呢，我还能干到60哩！"

"我不去你们家吃饭是感觉不太好，我和你妈又没给你买上房子，所以我不好意思见你们"

"明年下半年选选房源吧，那时候你俩公积金也差不多了"

……

我听着没说话，哽咽了。我没喝酒，感觉自己喝醉的迷蒙感，眼泪簌簌的从眼眶里流下。

  他原来一直心里有疙瘩，就因为没买房子。去年结婚的时候家里所有的钱都当彩礼了，并且我买车时帮我付了一半。我们新婚住在单位的廉租房。结婚时我已经感觉窒息了，感觉在压榨父母。毕竟那些钱是父亲一个汗珠摔八瓣挣来的，同时感觉对不起自己爱的那个她。

我看着眼前红着脸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他的话开始越来越多起来。脸上也开始舒展，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