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乡村（四）

【文·艾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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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到家了，小白的车才挺好，老蒋就打开车门，径直走向坐在门口的老母亲。其实远远看到车来，母亲也早就坐不住，站在门口看着车子驶向自家门。

“姆妈，我回来了。”就像当年读书假期回家一样，看到母亲远远就会说这一句，只是原来那曾经响亮的声音，如今优点低沉的苍凉。但在母亲耳朵里，依旧是自己儿子幼年时模样，虽然老蒋早就是白发满头。

“好，好，回家就好，回家就好。”老母亲拉着老蒋的手，上上下下看不够，在一旁搬行李的老白父子也几乎视而不见。

“阿姨，海民的行李在这儿，我们走了。”老白看到老蒋母子这样，把行李搬出来后，放在廊檐下准备就走。

“逸轩，咋能这样就走，进屋吃点东西吧。”老蒋母亲对于自己儿子同学也是很客气，尤其对于老白（白逸轩），同学多少年，平日里自己儿子不回家，这白家父子也时常过来看望，有时感觉比自己儿子还贴心。

“不了，不了，等海民安顿好了，过一阵我们再来。”看到他们母子这样，老白也是明事理的人，自己还在这儿等啥？

“老白，辛苦你了，过几天我去找你，咱们到镇上吃个饭。”

老蒋看出了老白的心思，等过几天再和自己的老同学叙叙旧，今天估计老母亲会和自己有说不完的话了。

“好，那过几天我们再联系。反正有微信，到时再联系。”

“蒋伯伯再见，谢奶奶再见。”小白嘴巴也很甜，来了几次，老蒋母亲也很喜欢这小伙，感觉比自己的孙子靠谱多了。

房子是几年前装修了，三上三下，有着很多房间，每逢过年过节，蒋海明总会带着妻儿回老家，本想着房间那么多可以和老妈住在一起多聊聊天。可无奈山区的自然环境实在是好，晚上望着天空可以看到城里看不见的星星，儿子小的时候还是在老屋的时候，老蒋手抱着儿子指着天空中的星星给儿子讲故事。

那时父亲也还在，每次回家就像是过节一样，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喝几盅酒。可无奈老蒋爱人住不惯老家的房子，尤其是那个蚊虫叮咬，实在忍无可忍。儿子小的时候，还曾在老家和母亲住了几天，可等他们夫妻俩过来接的时候，老蒋爱人看着儿子那肿得像赤豆粽子的小腿，都快哭了。就此以后，老蒋儿子就再也没有在老家住过，哪怕再晚要么住宾馆，要么回家。除了过年，老蒋一家三口也不会回老家，也就是老蒋回去看看老妈了。

自从父亲过世，老蒋总是担心着母亲，一个人在老家过得怎么样？这山区可不比平原，出门买啥东西都不方便。两年前，母亲学会了骑三轮车，可也不能骑行到山下，那个太危险了。既然不能骑行，推着也好啊。家里种的一些蔬菜瓜果，老妈就推着三轮车走上十几里到镇上去赶集。虽然老蒋劝过很多次，可老妈听不进去啊。

如今终于回来了，老娘看到儿子回来，总想着说话，脸上也笑呵呵，那如同车辙的皱纹也舒展开很多，看来今晚上是不用多睡觉了，听老母亲说话就行。

2022.11.15

沪上  北风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