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忆往

 

  最近天冷了，许多朋友与我聊天时，话题最多的就是天气。而在我心里，直到见到雪，心中才承认了冬天的到来…

  雪与冰晶是冬季的产物，它可以是促成爱情的信号，也可以是他人留恋回忆的片刻风景。更是可以代表消融的始末。 在我的记忆中最能代表冬天的三个味道我认为是：煤炉、饺子、油炸糕。

  煤炉的味道来自义务教育那几年，有一位姓卫的人民教师。冬天她总会让班级里的差生去给办公室和教室生炉子。她第一天夸那些孩子活干的好，第二天夸那些孩子听话。第三天便把他们的家长叫到学校。一边喝炉子上烧的水，一边讲课，累了就指着窗外的父子对教室里的孩子说：“你们和他不一样，赶快学。”

  好像她的所作所为与孩子的成长无关，可能在取消生煤炉这件事情前的那几年，冬天与他们三者都没什么关系。后来教师继续找人生炉子，坏孩子们继续听话，家长继续来赔不是。

  饺子的味道来自除夕。熬夜吃饺子是记事以来一直记得的习惯。就算是不小心睡着了，也会被大人叫醒。必须起来吃一碗才可以继续睡。不然这个“年”你可能会被揪着耳朵过起。

  油炸糕的味道是每次冬天跟大人收货出货的时候，来自凌晨四点卖油条的油锅。真正的炸油味很刺鼻，但出锅的油条却很香。一块块小面团像变魔术一样：“一拉、一定、一夹”两根金灿灿的大油条华丽出锅…

  油条大，凉的也快。吃不及就会变硬。而油炸糕不一样，师傅用油手把两张小圆饼一摁，出来的就是两个软甜甜的油炸糕了。两口一个，一次可以吃三块五毛钱的。那时每天凌晨的“三块五”毛钱，是我十九岁以前关于冬天最美好的味道。

  眼下这个年纪，话如喉鲠，不曾与人讲。事到身前，不曾煽他人。生活中，独善其身所谓甚好。而如今味道也是有，但只留得满嘴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