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三尖

                这里位于杭州西临安一个山上,名为太子尖。过来纯粹是因为好久没出门了,也没想着难度会有怎么样,一个大坡上去之后,身体热了,也开始喘了。路边被雾冰做了一层描边的草一米多高,格外俊爽。

        虽然已经准备比较充分了,途中半人到一人高的毛竹灌木丛还是浸湿了裤子,1月初海拔1500左右的山上,伴随着雾冰逐渐融化,每进入一段毛竹丛,冰水临身带走体表大量热,体温就会降低2~3摄氏度。第一天行程是比较赶的,疾行中汗已经沾湿了速干衣,内外夹击的汗水和冰水贴在身上,山风一吹,透心凉。于是累了也不敢停留太久,时间一久体温就会快速下降。现在也算稍稍理解了爬雪山为啥不能在途中停留,再累也要动起来,停下来体温会快速下降,直到失温猝死。

        爬山这么多次,在累极时总会想到:宅在家里他不香吗!是冬天被窝他不暖和!还是夏天空调他不凉快西瓜他不甜!人这种生物,在脱离生理需求后,总会为行为赋予各种意义。我出来这么多次来看,真不是为了追求什么崇高理想,就本身躁动的,都市生活太安逸,安逸到失了人的动物性。

        山路不断爬升与下降在不断挑战身体,不同于健身房,也不同于城市户外跑步,这些靠自己自律支撑的运动放弃起来太容易,这些累了就做下休息会,或者直接走两步直接到家;山上不同的地方在于,此时没人能给予及时的帮助,你停下来,别人就会快速超过并丢弃你。你走不动了,就喘两口气,继续接着走,不走下去,晚上可能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荒山野岭会让你清醒的认识到自然阴冷的一面。

        越到后面,天逐渐暗了下来,到了防火带山路时,已经开着头灯在走了,遥望到木屋旁边的灯和几声狗叫,此时已然心安。长期生活于群落社群,人已然是群居生物,对于常人来讲短时离群尚可,一旦自然间的孤独战胜了新鲜感,情绪低落会瞬间扑灭对自然的向往,心理失衡会左右人的判断,无措与失智会逐步加深。户外经验丰富的人还会好点,不至由于无助感而落入深渊。

        到木屋放下行李,厨房有位驴友正在吃着一个小锅菜,一整天就在中午的时候吃了两片全家肉松面包和一个金华火腿,大量体力消耗导致这会正饿的心慌,那味道真香极了。开始招呼老板娘做饭,小驴肉(老板讲的,我怀疑是野味)、腊肉、鸡汤、土豆烧肉,还有个炒素菜;刚吃了两碗米饭就感觉差不多了,此时看着满桌菜,感觉他不香了。回程路上大家都吐槽老板放盐太重,想想我回到屋里也喝了两大杯水,冒着大雪在屋外撒了四泡尿,应该是挺咸。

        满腿泥,湿透的速干衣,扒掉雪套后,换了干的内衣后,更是感觉到了冬天山顶的冷。放到下面的睡袋被浸湿了,好在老板这里有睡袋可借用。屋里的火盆需要生火,老板的火盆下面没通风口,生加柴很容易就压灭,而且由于柴有些潮湿,不好引燃,掏出我的卫生纸,烧了一半才引燃火,已经好些年没围着柴炉烤火了,城市的地暖和电热器更容易提供舒适温度。火没烧起来时,净冒烟了,为了吹着火苗,几次熏得直流眼泪,后来还是去老板厨房拿了火钳支起架子才烧起来。

        钻进睡袋后,把浸湿的睡袋盖到睡袋上,整体还是比较舒服,没感觉到意外的寒冷。

        第二天醒后,出门一看,一片冰雪世界。丛丛吃完早餐面后,回程路上景色就好多了,穿行在被雾冰覆盖的树林,有种特殊感觉,相比前一天,就好了许多。童公尖下撤线路相当陡峭,尤其是被冰雪覆盖后,很容易滑倒,保持了未滑倒的记录最终也栽倒在这里。下山后吃完午饭坐车回上海,无甚可表。

木屋前的发电机

木屋

童公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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