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火车畅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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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真的有了某种坦然的状态,这种状态是没有刻意,自然而然的,自己喜欢的一种方式,或者喜欢一件事,喜欢一个人。

继公交车后,又开始了绿皮火车。

市内公共交通在高峰期时,的士肯定不如大巴车的,因为大巴车有可以耀武扬威的专用车道。就个人来说,地铁也是不如大巴车的,就算是深圳地铁车头车尾的女士专用车厢,也很难抢到位子,因为抢不过手脚敏捷的位子上假寐的男士。

工作关系经常外出,跟市内交通工具一样,如果加上候机时间与高铁无异的,首选高铁,能赶上周末的,总会把来回程其中一趟换成悠悠荡荡的绿皮火车,两趟车下来,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会觉得祖国的山河原来长成这样,原来,我还活着。

下铺的男士跟媳妇说“现在的邻里关系……”其他的内容没听懂,那男士说的时候还刻意用手指向坐在窗边的我,省略号里是他们的家乡话,也许就那一句普通话是说给旁边的人听的吧,特别是不愿意跟他们换铺位的我。

刚上车时,找到自己的中铺,中铺是最喜欢的位子,有洁癖的人是不喜欢谁都可以来坐坐的下铺的。

“美女,我们换一下可以吗?我一个女孩子,想跟我老公在一起,就在几步之外的中铺。”

“好,我去看看。”

确实是中铺,但距离不是几步之外,是好远,无所谓了,成人之美。

“您好,您的火车票给我拍下照可以吗?”突然想,万一查票还有个说词。

不对啊,这对情侣到南昌啊,跟我的目的地差了不止老远的距离。

“不好意思,您不到西安……”想了想,还是去找他们了,尽管我并不想打扰那亲昵得只能在闺房中看到的景象。

“到时候再说呗,你到时候再回来呗”那女生显然还沉浸在被爱抚的快乐中,全然没顾忌旁人的感受。

“不好意思,太麻烦了,我不能换了。”那女士忘了,我跟她同性,一定是看不惯那姿态的。

我的回归,并没有影响他们的恩爱,这导致了我的强迫症爆发,我一直在目测这卧铺的宽度怎么能大白天的容下两人,也一直在心里画一道尺,如果我要找男友,能够容忍的猥琐的程度,当然,一定不是眼前这个样子。

终于,他们快下车了,女人欢快地去洗手间晃了一下,男人盯着女人回来的姿态,在我们面前响亮地往女人身体中间撅起的部位啪的拍了下去,引来众目睽睽,女人安然地坐下,男人极配合的给她按摩了起来。

“啊……好舒服……”靡靡之音,让人不敢侧目。

“南昌西到了……”

目送男人女人下车,想想,他们的快乐里没有其他,广播里响起了杨琴的旋律“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后来才知道,在找我之前,他们还用楚楚动人的女色把隔壁的上铺换成了我看到的下铺。

坐到了窗边,打开了一本书,当初定这绿皮火车,不就是为了静静地看书吗!

旁边格子的八卦响亮的映入耳道,回望了一眼,两对婆媳,一大姐,一阿姨,阵容从骂媳妇开始,显然,这个结构里婆婆是占优势的。一媳妇主动站出来骂自己娘家,骂完后去了洗手间,有点担心她是否拿了纸巾,其实也是瞎操心,她有袖子擦眼泪,想必她是用不上纸巾的。留下的人都在夸“你这媳妇好啊……”

剖析完现场,聊天的内容扩展到你家叔伯、我家小姑舅子,再后来,延伸到“我那个朋友……”

脑洞一片昏暗,梳理下男女朋友名单,我佛慈悲,希望我不会有旁边格子类似的友人。

最终,我还是没能保住淑女形象,半夜敲了“隔壁”的墙。

也许白天憋的,看村上春树憋的,看座位对面来来回回的人憋的。

中午,来了个女生,那么多人,对她印象特别深刻,喇叭牛仔裤,我相信,时尚是三十年一轮回的,裤子上大片的刺绣,刺绣上镶嵌了水钻组成的闪亮物,一组五六朵深深浅浅的鹅黄色花花矗立在膝盖上。

是我不了解现在的时尚?!

往上看,我喜欢的白衬衣,不可否认,我是白衬衣控,可是,可是,两厘米见方的直径五毫米的水钻是什么意思?有个理科高材生的妈就是这样的,作为理科很烂的文科生,耳濡目染,对尺寸是很敏感的,源于妈咪研究我的头发,老人家在我很小的时候说我的头发平均值是八丝,“丝”是什么度量衡,去百度吧。

所以,我不愿意去改变头发的“质量”,我怕没有了“八丝”。

美女开始泡面了,我也在吃。

大家都吃,可能激发了美女的食欲,鸡翅还是鸭翅,“呼呼”的面条还不过瘾,双手操作,加上每一口脑袋的方向性一甩,好羡慕啊,真的有吃得这么痛快吗?

很好,酒足饭饱,美女爬上她的床铺了。

对面换了个男士,猜了下,会吧唧嘴吗?

没让我失望。

还一地垃圾,还不停抱怨“服务员,你们不来收垃圾吗?”

默默地,合上没吃完的泡面,去找垃圾桶。

默默地,格子里大部分的人相视一笑,蒙头睡觉。

十点,关灯。

有人开始打电话。

“有个老板要投几百万给我,我还没想好要做什么……你加入我们,只要两万,只要两万,我告诉你怎么笑……”

隔壁格子开始蠢蠢欲动,看了下时间,半夜两点。

声音越来越大。

“麻烦小声点,睡觉呢!”

“嘿嘿嘿,这是你家客厅啊!”

敲了下“墙壁”,没人知道是我提的意见吧,窃喜。

天亮了,广播又开始了轻音乐,眼前的景致变成了一个接一个的山洞。

秦岭!

是在穿越秦岭吗?那个我去过无数次,以后也许都不会再去的山脉吗?

还记得中国南水北调最源头的直饮水,还记得大山里酿的野生果酒,还记得有个老人去世前给我酿的一坛子米酒。

那一夜的“秦腔”,那跟“红高粱”一样的镜头,不同的是,一侧是花轿,一侧是棺木。

很想看着棺木落地,被塞了一怀的大馍馍,“快跑,晚辈抢的馍馍越多,跑得越快就越有财!”

抱着馍馍,慢慢地走在那个不熟悉的不会走错的街道,一切都是那么格格不入,这时候不是应该思念吗?为什么是抢财?!

也许,我本不应该属于这里,不同的乡音,不同的挂牵。

留下了,那一坛,离世老人的酒!

不争气,湿了眼眶。

手里的书,看了整整一天半,中间有好多小插曲,是不接地气时一叶障目了吗?世间,原来如此精彩!

五岁时,爸爸觉得我自闭,给我介绍了一个好朋友——“书”!

绿皮火车,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很喜欢写字,这是自己与自己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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