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种

两岁以前,我种下一朵尼罗河

从悬武的金黄抛下

盛开出地中海的蓼蓝

险峰 两盏

溢了一层又染

最后石壁,还有飞舞的青鸾

额头上

我与你 近了又近

一瓣一枝 一簇一捱

灼伤流苏的版图

登临春潮的澎湃

仿佛

桃李花中流散

梯田裙边缓来

推踩葵籽摊铺的小路

时不时 就瞻前顾后

了无秋纹 喉咙如噎

浅蹙,还有缕缕低吟

吻苏伊士的母亲

思直布罗陀的双鬓

是麦浪揉溶了瘦月

是星空谪放了矮桐

秋篷外 是谁点映银河的倒影

是不曾记起的草儿 细数沉寐的羔羊

很多次

想放下耕锄

与蓬勃的山间为友

而不必驱马驾车

也有好多次

青柳和梅子就高悬梢头

凌乳 入眼

那是阴雨 膏黍

积攒朝暮的年轮

耕而又耕 碾而再碾

问结满风沙的诤言

问十年前教坛的新树

问这孕育一城的巫山

问铸就灵魂的凛行

恍惚间 摇摇飒飒

挤挨着云霞

泼成了彩虹

待你聆听蓝海的心跳

你可知

那是我曾叮咛的余音

你可知,

我一直

一直认得你

不曾将春种遗忘

一直,一直

站在七月出发的麦地

提笔,欢喑

夜未央

乐尚殇

泥土涌入芳华

为草,为丁

为孺

为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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