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愣

发愣,是一种特殊的生存方式

它简单,纯粹

且易于生发,不择地点

在台灯下,在老师眼皮底下

在熙攘的大街上,在奔走的公车和地铁上

在颓圮的房屋前,在瓢泼大雨中


我发愣时,或怀疑

腐朽思想定义年轻,赤子之心定义衰老

生活成为问号,悬挂多疑神经细胞


我发愣时,或惶恐

养生之道侵袭双亲,他们再不敢肆意挥霍

不安划破大风,热泪沸腾故土


我发愣时,或感动

树梢新出的嫩芽,尽力吐出勃勃生机

那个拉大提琴的姑娘,随着

《拿波里舞曲》欢乐的旋律莞尔一笑


我发愣时,或空洞

祥林嫂木然的双眼,穿透我的躯体

无所谓情感,无所谓人生

凝固思索,存在还是毁灭这个永恒的话题


我发愣时,仿佛活的更加清醒,透彻

却是真真脱离了生活,恍若梦境

我发愣时,有时也愿意醒来,冷眼观望周遭

看人们怎样沉沦,又怎样逃离

怎样生,又怎样死


发愣,我想它多半是理想主义者的特权

是我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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