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医生检查过病房,郭书白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随即和张汉青离开了医院。
车子缓缓的进入了一个陌生的小区,待车停好,郭书白便从车里走了出来。
放眼四望,映入眼帘的是排排住宅楼,看着陌生的环境,他愣住了神。
张汉青将车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递到郭书白手里两个大袋子,自己也拎着两个大袋子。他看着愣神的郭书白,无声的笑了笑,接着便牵起他的手,走进单元楼,按下了电梯门。
走出电梯,俩人在门牌号为601的房门前停住了脚步。张汉青打开门,俩人便走了进去。
张汉青踢掉鞋子,弯下腰,从鞋柜里拿出两双崭新的拖鞋,一双放到郭书白的脚边,另一双套在了自己的脚上,拎起地上的两个袋子,晃悠悠的走了过去。郭书白随即也踢掉鞋子,换上拖鞋,拎起袋子走过去。
俩人坐到沙发上,张汉青从袋子里拿出两瓶酸奶,拧开盖子,递给了郭书白一瓶。郭书白看了看手中的酸奶,又看了看对面的张汉青,他的嘴唇动了动,不知是想说什么。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他抿紧了双唇,双眸直望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张汉青看着郭书白,嘴角上扬,眼里的笑意意味深长。
“这是我的家。”张汉青看着他。
“知道,从你开门的瞬间我就知道了。”郭书白也看着他。
“哦!你可以四下转转,二十分钟后我将与你打点滴。”张汉青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郭书白站起身,从客厅走起,围绕着整个屋子转了一圈。张汉青家的房子好大,三个卧室,两个卫生间,一个书房,一个客厅,一个餐厅,一个厨房,两个阳台。
“房子真大,一尘不染,高雅,优雅。”郭书白看着张汉青,慢慢的说道。
“那你喜欢吗?”张汉青盯着他。
“何曾是喜欢啊!”郭书白抿了一口酸奶,满眼的感慨。
“喜欢就好。”张汉青看着他,也抿了一口酸奶。
“走,输液去。”张汉青推搡着他。
郭书白推开了卧室的门,木质的地板上铺着月牙色的长绒地毯,他脱下拖鞋,赤脚走进卧室,目测室内,一个原木色的推拉衣柜,一张干干净净的大床,床上是素色方格白灰相间的四件套,靠衣柜处是一张电脑桌,一张办公椅,床头的上方镶嵌着一盏灯,古色古香的,挨飘窗处的床头柜上搁着手机的充电器,飘窗的上面搁着绿色的盆栽,下面是暖气片,窗户留了个小缝隙,有风吹过,白色的纱幔微微浮动,床头雪白的墙上镶嵌着一套框式的写意山水画,整个屋子干净,整洁,严谨。
张汉青走进卧室,打开空调,朝郭书白看了一眼。
郭书白快走几步,躺在了床上。
张汉青手中的绳子就像变戏法一般,瞬间就织成了一张网,他把液体套进网中,搁到了桌上。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伸缩杆,拉长后,用绳子绑起来,固定到了电脑桌的桌腿处,液体挂到了伸缩杆上,他再次的从袋子里拿出来一根输液带,一头扎进液体里,带针头的另一头试着挤出些液体,也扎进液体中。接着,他又拿出一根橡皮筋,绑在了郭书白的胳膊上,郭书白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张汉青拔下插入液体的针头,就势扎进了青筋中,看着有血流出,他才松掉了橡皮筋,开了输液带的阀门,液体便一滴滴的落下来,流进郭书白的体内。
郭书白看着张汉青,泪水夺眶而出,浸湿了枕头。
张汉青走到窗前,伸手关上了窗户,又拉上了纱幔。六瓶液体,挂完已是下午一点半了,张汉青点了外卖,一一放到餐桌上。
郭书白从卫生间出来,看到餐桌上的食物,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他伸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朝张汉青挤出一个让人心疼的笑容。
“吃过饭,我们一起去逛街,买些必需品。”张汉青边喝粥,边给郭书白夹菜。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郭书白接过菜,看了张汉青一眼。
“说!”张汉青停下喝粥的动作,端看着他。
“这次看病花了多少钱?还有你的钱全在我那里,你哪来的钱?”郭书白喝了口粥,不紧不慢的说了句。
“钱,是借徐少立的。”张汉青看着他。
“看病花了多少钱?”郭书白盯着他。
“不知道,要等液体挂完了才知道。”张汉青看着他。
“我有城镇医疗,到时还可以报销一点的。”郭书白盯着他。
“知道,到时,你把你的资料给我就好,其它的你不用管。”张汉青看着他。
“嗯,好,吃过饭我们去一趟渊羽阁,把卡拿出来取些钱,还给徐少立。”郭书白盯着他。
“嗯,好。”张汉青看着他。
“我的手机呢?”郭书白看着他。
“我拿给你。”张汉青说完便起身去了客厅,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部新的手机,他把手机轻轻的放到郭书白的手中。
“这不是我的手机,我的手机呢?”郭书白看了看手机,拿起在手里转了几个圈,又瞄了张汉青一眼。
“你的手机被水泡了,已报废,我又给你买了部手机,你的手机卡我已给装进去了。”张汉青看着他。
“那手机里的东西都会丢了吧,好可惜的。”郭书白看着手里的手机,轻轻的说了一句。
“没事的,除了微信群,其它的都可以下载的。”张汉青看着他。
“哦,今晚你帮我弄吧。”郭书白顺手就把手机递给了张汉青。
“好,没有问题,今晚我全给你整好。”张汉青接过手机,看着郭书白,一脸的郑重。
午饭后,俩人开着车子,便去渊羽阁拿卡。张汉青拿着自己的卡,走进自动取款处,取了现金出来。郭书白拿着自己的卡,走进别的银行自动取款处,也取了现金出来。俩人坐回车上,
“这几天你都要在我这里暂住,现在上街购物去。”张汉青盯着他。
“好。”郭书白看了他一眼。
待出了商场,穿过购物街,最终从超市出来,俩个人已累的气喘吁吁了,回到家里,天已经暗下来了。
残阳被晓月代替了,黄昏消失在无言中。很多人认为夜与黄昏有异曲同工之妙,夜更是黄昏的延续,但是,月儿高挂,夜色覆地,是凄凉,其中并没有黄昏带来的特殊的美,因此夜也只有凄凄惨掺戚戚的情感,找不到可以欣赏,供离愁栖息的地方。也许因为这样,人们选择消愁的地方是黄昏,而不是夜的缘故吧。
郭书白走进厨房,看着一尘不染的厨房,他有些举手无措。这么干净的厨房,他怎舍得让油烟玷污?斟酌几番,再三思量,他把心一横,大不了,自己就天天洗呗!随即厨房就叮叮当当的起了响声。
张汉青站在餐厅的门口,向里时不时的张望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约摸过了好长的时间,郭书白这才将饭菜一一端上了桌,将剩下的东西准备放进冰箱,打开冰箱的一瞬间,他愣住了,冰箱里除了一些水果,罐装的啤酒外,其它的一无所有。他走进客厅,将所有喝的,吃的,冷冻的,再加上蔬菜之类的,一股脑儿全塞进了冰箱里,大大的冰箱,在他的双手中,瞬间就整个被填满了。
叫上张汉青,俩个人便开始用餐。
“我都不知道你是咋过的,厨房你没用过吧,冰箱你也几乎不用吧,那么大的冰箱,挺耗电的,你不觉得有些浪费?”郭书白给他盛了一碗粥,双手递到他的手里,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全是谴责。
张汉青只顾着自己喝粥,吃菜,似乎没有听到郭书白在讲些什么。
郭书白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张汉青如变戏法般手里就多了把钥匙,他把钥匙放到郭书白的跟前,面带微笑。“这是家门的钥匙,送给你的。”
“这是你家的钥匙,我不要。我只是暂住几天,回头我还是要回渊羽阁的。”郭书白看了看眼前的那把钥匙,轻轻的说道。
“书白,你知道吗?这座房子除了我母亲之外,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踏进这座房子的人。从你踏进这座房子开始,就注定了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你是逃不掉的,你也休想逃掉。”张汉青捡起桌上的钥匙,递到了他的手中。
郭书白看着手里的钥匙,久久的没有说一句话。
“这是我们的家,书白,你知道吗?从我认识你的那天开始,就注定了这辈子我们将纠缠不清了,人的一辈子很短暂,望你且行且珍惜。还有,人的一生要疯狂一次,无论是为一个人,一段情,一段旅途,或一个梦想。人的一生也只有这么一次,失去了就不可能再回来,我不愿给自己留下终生的遗憾!”张汉青紧紧的握住郭书白的手,移到了自己的双唇边,深深地一吻落在了他的手上。
郭书白望着他,眼里噙满了泪水,他也低下头,深深的一吻落在了张汉青的手上,泪水滴落到他的手心,他顿感凉丝丝的。
郭书白抽回双手,把钥匙挂在了自己的钥匙上。
张汉青看着那把钥匙,低低的笑了笑。
吃过晚饭,洗漱之后,俩人便躺到床上闲聊。“你请了几天的假?你一直不去上班你就不怕院领导说你呀?”郭书白看着张汉青,伸手捋了捋他的前刘海。
“这不是我炕头上的媳妇儿病了么,我得在家伺候。天大地大,唯我媳妇儿最大,上忙下忙,唯我媳妇儿最忙。”张汉青伸手抚了抚郭书白的鼻子,一脸的宠溺,疼爱。
郭书白看着张汉青,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一时间愣了神。
张汉青看着他,嘴角上扬,狷狂,邪魅,撩人。
“我把我的身子给你,可好?”郭书白看着他,慢慢的说道。
张汉青的手猛的一颤,心也跟着颤了颤,他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郭书白。
“给你,可好?我想要你!”郭书白扯着自己的上衣。
“干嘛呢?你要作死啊,你身体还没康复呢!等你康复了再说。”张汉青慌里慌张的搦住了他的手,眼里满是疼爱。
“嗯,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别反悔。”郭书白看着他。
“我绝不反悔!”张汉青也看着他。
郭书白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腿搭在了他的右胯上,胸膛紧贴着他的胸膛,双眼微闭,双唇噙住了他的双唇,湿润,丰腴,润泽,一股甜蜜而又清新的味道掩入口鼻。
张汉青的呼吸变得粗重,心跳加速,私密处勃起,他猛的推开郭书白,起身站到了空调下,任凉风吹乱头发。郭书白看着惊慌失措的他,满眼的嘚瑟,得意。
“书白,不撩人你会死啊!”张汉青扭头看了看他,声音暗哑,颤抖。
郭书白看着他,哈哈啊哈哈的大笑起来,不知何时,他赤身裸体的站到了张汉青的跟前。
张汉青看着他,眼睛微眯,扯掉自己的衣物,一个饿狼扑羊的姿势,把郭书白压到了身下,“这是你自找的!”张汉青撬开他的双唇,舌头趁机钻了进去,舌尖席卷着他的舌尖。
“我愿做你一辈子的奴隶,供你任意差遣。”郭书白紧搂着他的脖子,两条雪白修长的腿紧圈住他的后腰,眼神迷离,阴柔魅惑。
张汉青欲火焚身,把他翻了个身,两条颀长的胴体,紧贴在了一起,亲密无间,完美契合。一室氤氲,一室旖旎,一室暧昧。
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星空格外澄净,悠远的星闪耀着,像细碎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