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2-29

“晨风怀苦心，蟋蟀伤局促。荡涤放情志，何为自结束？”四句便是作者自己的理由。晨风指鹯鸟，这里结合“怀苦心”是引典“鹯鸟追逐麻雀”之意，比喻怀着诛除奸恶之心，考虑到蟋蟀句对偶，此句还暗含“鹰鸇过犹俄翼兮，尚何惧于罿罻。”（张华《鹪鹩赋》）的意思，前二句完整解释就是，鹯如此凶猛有诛除奸恶之心也害怕捕鸟的网，而蟋蟀更是悲伤于自己的生命短暂。一句写能力有边界，一句写人生苦短，乃作者为自己的失意自找台阶，自我劝慰。后二句接着抒发感慨，放下心事敞开胸怀，何必自我设限呢？这里作者似乎是因为之前的思考看透了名利，顿悟了，实则是万分无奈之举。在古时男子以功名为重的社会环境下，不光是社会，就连家庭之中，也会以此作为身份地位的考量，哪可能说放开就放开呢？这不仅是无奈，还表达了作者对不羁生活的向往和盲目乐观，单纯的认为一条路走不通，那我走走另一条好了，是比较消极的表现。

“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被服罗裳衣，当户理清曲。”是本诗前半段愁苦的转折，也是“荡涤放情志”的具体体现。燕赵两国诸多美女佳人，漂亮得脸蛋像玉石一样美白。穿着绫罗绸缎的衣服，坐在家门前练习弹着清商曲。这里显然是作者的想象，作为一个失落的贫寒之人，不可能说洒脱就洒脱，只能在梦或是想象中完成自己心中所思之愿景。作者便依据平日偶尔路过灯火酒绿之处，凭着记忆，想象出了佳人在侧的虚幻之景，侧面暗含了作者对美人的欣赏和渴望，甚至是带了一丝爱情的韵味。

佳人芊芊玉手抚琴而鸣，当是温柔而多情的场面，但这曲调却是见悲见辛的，“音响一何悲！弦急知柱促。”曲子是何等的悲苦，音乐激烈、琴弦紧绷是琴瑟之柱调得太紧。这二句所描写显然和前面当户理清曲的闲雅是矛盾的，佳人华服，为何要弹如此悲伤的曲子呢？是作者自己内心的悲苦，在此借着琴音抒发出来，意为与我同伤之人，甚是有缘。不好意思直说，却戏谑怪琴柱调得紧了。体现了移情于物的手法，因心中所悲所伤之事，眼前所见之鸣琴之景也成了哑哑的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