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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朋友爸爸:本

    本是这样一个朋友,除了一起长大,就根本没什么相似的地方。本会教孩子们怎样去刻下自己的回忆本是一座桥梁,他架起了布鲁斯和故乡之间的联系。无论走到哪里,本都能让故乡陪伴在布鲁斯身边。无论离开故乡多久,大卫都能让故乡的回忆永不褪色。布鲁斯希望他能代替自己,告诉女儿们追本溯源的重要性。



    当我读到 这段的时候,让我想起我的爸爸,一座桥梁连接梦想和故乡。即使远在三千里,我有时候常常通过卫星云图看看那原野里的孤坟,那铜锈斑斑的铁门,还有地图上,那只能显示墨色的老院子。 离开家已经很多年了。从小渴望长大,渴望走出去,不喜欢待在家里。而今想回,却回不去了,即使回去了,物是人非,守那七亩薄田,一座院落也毫无意义。

我的父亲故去也有七个年头了。睹物思人,有感激,有辛酸,更多的是悔恨内疚。常常深夜梦还乡,大门敞,空屋不见人,坐等父母归来望,尽凄凉。

    提起父亲,小时候给我的印象是,脾气暴躁,不近人情,打牌,抽烟,一点也不喜欢。母亲才是我最温柔的港湾。年龄渐长,跟着父亲卖苹果,卖李子,交公粮。总能得到想吃的,油条,肉盒,马胡,即使我卖的亏了钱,他也从不责备我。

  而真正让我认识父亲是00年后,我失去了最温柔的避风港。父亲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地里要照看果子,伺候庄稼。家里要喂猪,做饭全靠他一个人操劳。妹成绩优异仍含泪退学了。

  记得04年,也是像现在一样炎热的暑假,刚参加完中考,我好说歹说,与父亲商量让妹妹读了技校。也正是这一年,父亲特别辛苦。寒冬腊月,我每次回到家,看到的就是几个不成形的硬馒头,腌渍的黑不溜秋的野菜。大约是七七芽(音同)一类的。生活费总是临去城里的最后一刻才筹到,我不知道他借了多少家。但是那年冬天,借了一个开小卖部的女人56元,她丈夫坐牢,自己带两个孩子,每天拉着车子到小学门口叫卖。但我敢肯定,那56元是多少孩子的零花钱组成的。而且还可能时刻提心,校园小卖部老板的咒骂驱赶。也是那段岁月,我学着省钱,一餐两个馒头,饿了就课间买个馒头垫垫,一个春天,饿的瘦黑。父亲去学校看我,心疼了好久。我告诫自己,要努力,饿的滋味不好受,以后要力所能及,让别人别再挨饿。

    第二年妹妹技校毕业,出去实习,渐渐也能支给我一些生活费,日子好了些。暑假我想补习,只要我跟父亲说,他都尊重我的选择。农事忙的时候,我总得以逃避劳动,可是当我回家与父亲一起干点活时,父亲总是说,“看,如果不是你,我还得一会才弄完呢”。语气里似乎说,我帮了他的忙,这活本来该他自己完成的。

    高考不如意,我想复读,父亲没说别的,满心欢喜,让我复读。说请阴阳先生看过,我能考上大学。可惜积重难返,结果始终不如意。当一个招生电话打到邻居家的时候,他高兴的像个孩子。以为我有出息了。立刻摆出家长的威严,说自己出一半,让三个姐姐兑点,就去学校报到了。后来因为带的钱不够,学校不收,助学贷款名额用完了。回了家,又过些天,学校军训快结束的时候我才算正式报了名。

  大学三年,不知道父亲怎样度过的,偶尔回家,父亲总是高兴的给我擀面条,还经常说,他最喜欢常回家看看这首歌,我还偷笑他这是老的表现。

金华步行街摄


  当我毕业后又经过两年的国企职工,又离职,又社会的摸索,依旧不如意。收入不如一个学徒,四处碰壁。父亲没有抱怨我一句。姐姐接他到金华。妹妹给他两千的过年钱,他转手又给了我。轻松地说,我要了没用。给傻高(我乳名)吧。

  第二年三月份一个电话打来,父亲不醒人事了,接到电话,我当时石化了,站立不住------。

    后来父亲脑梗终究没有恢复如初,13年还是走了。但是我却犯了难以弥补的错误。临终我想他是该多么期望一生呵护的儿子在跟前呀,哪怕是看他闭上眼睛。这让我抱憾终生。

    现在的我工作稳定,事业蒸蒸日上。也有了家庭,儿子两岁,常常幼稚的童音喊爸爸,爱爸爸,而我却不能再喊一句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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