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罢工 | RATP逼你走路回家!且看海明威、茶花女如何应对?

不知不觉,巴黎地铁(RATP)罢工已经持续快一个月了。

这期间有不少想来巴黎旅游的朋友,一看到RATP官网上的红叉叉,都打起了退堂鼓。

若干条线路中断、高峰时段才有车……这听上去更像是纳粹占领期间(而非9012)才会发生的事,。

据说当年由于物资短缺和地铁有限,巴黎女人天天蹬自行车,身材更加苗条,面色也在风吹日晒下更接近小麦色,不仅更显年轻,而且连去海边度假晒日光浴都省了呢。

在走路回家的路上,高卢珺刷着手机,看到别的公号关于罢工的热点文章一篇接着一篇。那么,高卢艺文志如何能突出重围,蹭一个符合我们调性的热点呢?

抬眼望望周围的名人故居,我有了答案——在没有通地铁的时代,巴黎人都是如何回家的呢?

R(走)A(路)T(回)P(家)?还是打Uber(马车)?海明威、茶花女、瓦格纳三位博主现身说法,并po出了他们的活动路线图。

海明威

1920年代初,青年海明威曾以记者和自由撰稿人的身份在巴黎度过了五年光阴。他就住在Cardinal Lemoine路74号。在那个年代,这是片不折不扣的贫民窟。屋里没有热水也没有室内盥洗设备,但是可以眺望到美丽的景色。每天早上,他都能听到羊倌牵着牧羊犬、吹着哨、赶着羊群沿街而过。

海明威经常沿不同的路线到卢森堡公园去,然后穿过公园来到卢森堡博物馆看塞尚、马奈和莫奈,或者在附近的丁香园咖啡馆写作。尤其是卢森堡公园一直到天文台广场这一段路他格外喜欢,因为海明威当时经常挨饿,而这一路至今都没有一家面包房或餐馆,眼不见心不烦。他还发现饿得发慌时看到的塞尚会更加鲜明、清晰,从而更好地理解这位画家。

海明威也常走另一条往返塞纳河的路线。写完稿后,他喜欢四处走走放空自己,再读读同行的作品。河边码头的旧书摊是个不错的去处,但他没钱买书,所以莎士比亚书店就成了上佳之选。海明威形容那里“温暖而惬意”,冬天生着一只大火炉,墙上挂着名作家的照片。诡异的是那些照片看上去就像是快照,因此就连已故作家看上去也像还健在似的。

当时莎士比亚书店位于Odéon剧院路。老板西尔维·毕奇在那开了家书店和图书馆。海明威常来借本劳伦斯或赫胥黎,以及他喜爱的俄罗斯小说的英译本。

至此我们已能大体摸清海明威的活动范围。这片区域足以提供他需要的一切——“几本蓝色书脊的笔记簿、两支铅笔和一把卷笔刀、大理石桌、清晨的气息,加上打扫干净的地板”。1925年,他在六个星期内完成了一部长篇小说的初稿,这便是《太阳照常升起》。

海明威是Rentrer(回) Avec(用) Tes(脚) Pieds(走)的践行者,而且放到今天应该是比较幸福的一类——住在市中心,边上就是十四号线,靠着罢工荣登人生赢家榜首。

 茶花女

茶花女本是出身于诺曼底农牧家庭的乡下女子。十六岁那年随父来到巴黎之后,被无情地抛弃,不得不流落街头,最后迫于生计下了海。据说还她曾进过Saint-Lazare女子监狱,只是无从可考。

发迹后,她改头换面,过着声色犬马、昼伏夜出的生活。茶花女住在玛德莱娜教堂旁,经常出入附近的剧院。她就是在这类场合遇见了小仲马。而小仲马当时居住在老佛爷百货斜对过的昂坦大街,与茶花女的情人在同一条街上,仅相隔几个门牌号。

要从玛德莱娜教堂去剧院,步行只需一公里多。然而当时巴黎的街道不比现在,不仅没公厕(如今也好不到哪去),甚至连下水道也是工业化时代的产物。生产生活污水都随便往大街上一泼……

而当时的妇女最流行的是拖地长裙,出行不打个Uber可怎么得了?所以,茶花女可纳入到R(走)A(路)T(回)P(家)中很鸡肋的一类:住在市区、却不得不天天打的。哪怕每一次都堵路上,哪怕走路都比堵车快,也没辙。

脑补下她穿着唱《祝酒歌》时那一袭白裙、R用A脚T回P家?还是算了吧!

瓦格纳

1841年4月29日,瓦格纳夫妇搬离小巴黎,暂时栖身于介于巴黎和凡尔赛之间的默东镇。默东镇天文台附近现在依然保留有他们的故居。

这一来虽说远离了经常上门的债主们,但同样也难为了他——不像茶花女,他当时可没钱雇马车,去一趟市区完全靠步行。

从默东镇天文台出发,瓦格纳大致沿着现在从蒙帕纳斯站始发的N线向东北走,最后在Porte de Vanves(今日旧书市,往昔屠宰场)或Porte de Versailles进城。

如是一来一回,少说也得有二三十公里。瓦格纳因此也成了Rentrer(回) Avec(用) Tes(脚) Pieds(走)的践行者,而且放到今天应该是最苦逼的一类——住在近郊,步行往返。

那么问题来了——求1841年12月30日深夜步行回家的瓦格纳之心理阴影面积。

有人说罢工改变了巴黎的样貌,有人说罢工让优雅的巴黎女人脱下了高跟鞋、脸上重新焕发出长途跋涉之后的红润,也有人说罢工让治安恶化、民不聊生……然而,巴黎始终是巴黎,而你则随着她的改变而改变……

罢工或许永远没个完,每一个在罢工期间来巴黎逗留过的人,都留下了独一无二的回忆。

可无论如何,我们总会回到这里,不管我们来自何处,不管巴黎怎么改变……

参考文献:

海明威,《流动的盛宴》,汤永宽译,上海译文出版社。

Richard Wagner, Ma Vie, Paris, Librairie Plon,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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