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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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栀收到一封信,牛皮纸信封上面盖着深蓝色的戳,送信的人用草帽遮着脸,把信塞到栀的手里,就匆匆走了。

信上说让栀去一个叫“渡”的客栈报道,信上还特别交代了只可以带些简单的行李。

栀想到这是突然的行程,应当通知鹿麋一声,就要去学校找鹿麋,但是门口已经有汽车在鸣笛催促,于是栀不得不赶紧收拾完毕上了车。

栀被带到了一个很古朴的客栈,装修风格像是丽江街头的景色。

店掌柜对栀说:“你的房间在二楼右转第一个门,饭食在一早一晚提供,明天太阳升起前要上船,太阳落山前一定要赶回下一个客栈。”

“那我的东西呢?”

“会有人把你的东西送到下一个客栈。”

“你这里有电话么?我要通知一下我的男朋友,他不知道我来这了。”

“他知道,是他让你来的。”

“他让我来的?”

“是的”,店掌柜把一串钥匙塞到栀的手里说:“快去休息吧,晚饭会有人通知,不要再问任何问题。”

2

房间里的装修也很简朴,只有一个木头床,和一个放脸盆的架子,架子上搭着干净的棉布作为毛巾,一切东西都看起来陈旧干净。

果然,晚饭的时候有人来敲门通知,客栈准备的晚餐是一些简单的粗粮,栀没什么胃口,她不相信店掌柜的话,但也不敢多问,只担心鹿麋找不到自己该着急了。

这一夜,栀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她梦见鹿麋在大雪纷飞的街道上和她说分手,她看见自己的心上绽出血泡,血“滴答滴答”地落在了白色的雪上,栀用手去捂,血就顺着指缝落下来。

栀疼的醒了过来,明明是个梦,胸口的痛感却消散不去,这时,有人来通知吃饭。

早饭过后,栀就往码头走,去往码头的是一条崎岖的山路,虽是下坡,但还是很难走,栀想着如果早知道要走山路,不应该穿皮鞋的,应该带一双运动鞋来。

3

栀走了大约二十分钟,远远的看见了一条船,船上没有渔夫,难道要自己划船么?栀上了船,发现船上并没有桨,但是船却会自己往前走。

河的两侧是重重叠叠的山峦,河上雾霭弥漫,看不见尽头,只能听见潺潺的水声和头顶上一轮昏昏沉沉的太阳,栀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她抱膝而坐,不知道漂流了多久,船终于靠岸。

栀赶紧下了船,感觉到这一天过得前所未有的漫长。

栀回到客栈,这次的客栈和昨天的大同小异,果然有人把她的东西送到了这里。

栀吃了很少的晚饭,就回房间休息,夜里又开始做那个梦,这一次,她的心上裂开了一个口子,鲜血汩汩的往外流,栀用双手去捂也捂不住。她惊恐地喊鹿麋:“你救救我,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鹿麋只是淡淡地说:“会过去的。”

4

第三天早上,栀几乎没有吃什么就上了船,无尽的无聊和孤独继续笼罩着栀,栀感觉疲惫不堪,闭上眼睛就会重复那个梦,睁开眼睛只有看不透的迷雾。

晚上回到客栈,栀发起了低烧,连续烧了好几日,每晚都在半梦半醒中渡过,有时候胸口会疼的透不过来气,好像下一秒就会死掉。但是每当这时,就会有人来敲门,提醒栀去吃饭。

栀从来到客栈就被胸口的痛感折磨着,感到体力大不如前,现在走到码头,都要在途中歇一歇,有好几次,太阳险些就快升起了,栀还没有到达码头。

在船上,栀已经没有力气坐着了,她躺在船板上,呼吸又急又烫。这一日,她感到船比以往到的都慢,太阳已经西下到山头,栀加快脚步往回赶,来时穿的小皮鞋已经磨损的很严重了。

胸口的痛感越来越厉害,胃里翻涌着一股滚烫的液体,栀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她扶着路边的大树,“哇”的一下呕出一口滚烫的鲜血。

栀跌坐在路边,太阳终于落山,栀感到周围有某种东西碰撞着、嘶吼着朝自己奔涌而来,它们身上带着浓重的戾气和怨恨,栀下的尖叫出来……

一个尖锐的女声打破了夜的安宁。

栀睁开眼睛,夜已深。

       

              ——和鹿麋分手的第一个月零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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