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高人

                        饮 酒 高 人

                              王华

 

        在我的朋友圈里,好酒者不少,贪杯的不多。这样格调的饮者,我都是高看一眼视为知己。比如我的两 位老师吴云常、喻奇先生就是这样,几杯下肚之后,话语立刻多了起来,但绝不胡言乱语,借着清醇的酒劲儿,反而会妙语连珠,时不时还会有精辟佳句吐出呢!这样的酒聚,感觉真是一种享受,真有点儿,青梅煮酒论英雄的豁然之气。

        在下王华是个酣酒之人,与我尊敬的酒者,有着不同的神态,尊者论酒让人觉得飘逸,酣者饮酒却让人觉着几近疯癫。如果按照民间的鬼神说,给这两者定位,前者若“仙”,后者似“鬼”也。 喻奇老师社会活动多,我有多次机会参与其中。每次一沾了酒,喻老师就会兴奋, 显出雅人深致的气度,而且往往会乘着酒兴,边饮边说,大珠小珠落玉盘,完全一派纯文 人的举止。其情其景,煞是可爱。听者畅然如饮,方悟这酒原来竟是这等好东西。 吴云常先生是我的语文老师,高个、长脸,眉宇间的“川”字总是拧着,但心却热得烫人。有次,他带着我和明君到县城参加作文比赛,住在一个小旅社里,用餐时就我们仨人,当然也就随意。开始我们只是“埋头苦干”,吃到半截,吴老师发了话:“没酒咋行,来两盅,怎么样?”明君和我都是他的学生,那时也就是14、5岁,会喝,但不敢应声。老师自酌自斟,几杯下肚以后,原本善言的他话立刻就多了,人也就更显风流倜傥。 喻吴二位酒仙,都是只饮白酒的主儿,不混饮,是清流。还有一位“酒仙”和他们不一样,是我在欢喜岭的老友,叫祝子,几种酒摆在桌上,竟然同时饮用。那年,我们采油队超额完成任务,厂领导来为我们庆功,用餐时,我们几位“队领导”同桌。席上备有白、啤、葡萄三种酒,我以为他只选一种,不曾想,他三酒合一,举杯畅饮。我问祝先生:“味道如何?”他用手摸摸嘴吧不慌不忙地答道:“味道好极了,不信,你尝尝。” 还有一位福毅先生,河北衡水人,文章写得不错,同样是饮酒高人,而且比之前三位雅士,在酒桌上更有可爱之处。他饮酒是真正的饮酒,不讲究是否有佐酒之菜,要是有把花生米或咸菜顺酒,那就能让他快乐不己。我认识他那会儿,衡水老白干不太好买六十七度的,那是需要凭票的。困难难不倒石油人幅毅,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他就去商店柜台前跟营业员没话找话套瓷儿,真还让他收获颇丰,多弄几瓶家乡酒。接着,那就是从缸里捞点咸菜,会上几个旗鼓相当的朋友,随便找个地方,没有杯,不用筷,嘴对嘴,不出半个时辰,就解决“战斗”。酒饮透了,兴致来了。福毅就悄悄地走开,一路上哼哼唧唧,不知是诗,还是歌,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然,文人酒友也都是普通人,饮者中也有人也必有“鬼”他们耍起酒疯来,似乎也 算文明是给文明添份作料。我认识一位写诗的人,他非常喜欢酒,几乎每餐必饮,一饮必醉,一醉必 耍。这位老兄的酒疯与一般酒疯不可同日而语,耍起来有他的特色。他一不骂街,二不打人,只是摔东西,但有一样,太贵 重的东西他都绕着过去,我管他叫理智疯。他一边摔,一边唠叨。唠叨的话,不是家事,不是政治,不是经济,仍然是文学他的诗。不过这会儿可就别要求他谦虚了,他说的都是自己的诗如何 好,别人写的如何臭,你若是想反驳,那可就没你的好了。所以这时,你就当他是 在说“酒话”,等他清醒了,追问,他却反问:“昨天怎么了?” 哈哈,他疯的还挺有诗意!

        人们说,文人天生与酒有缘,这话大体不算错,但是也不尽然,在今天的文人中,不喜酒者大有人在。这些不喜酒的人,倒是有一个好处,不烦酒,更不反对别人饮酒,只是自认没那个本事而已。所以,酒跟更多文人沾点边儿,那也应该算是天生的缘分。李白斗酒诗百篇,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在朋友圈里,饮酒高人,可真不算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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