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沈府,赵真真算是开了眼界,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这哪里只是一座府院,是有多个独院组成的,果然是千奇万象的名门望族大家,覆盖面积应该是苏府的十倍之比,光是后花园的植被都是各地的名花名树渲染的雍容华贵之张扬,百草丛生的琳琅满目扎眼,博人眼球的十分吸睛。
大开眼界的青言也是看呆了,瞠目结舌地感言说道,“小姐,你看这是玉棠花呢,这可是柳州的稀罕物,上次老爷特地在你房间带了一个盆栽就是这种花卉香味,洁白如玉,馥郁花香。还有那边还有湖州的雨杉花,顾州的穆然花,庆州的菡萏花,边角还有一旮旯地的含苞待放的花蕾,杂糅的花骨朵儿竞相次第开放分不清品种,有些不那么耳熟能详的花名,放眼都是不计其数的蓓蕾包伺机而动地含苞待放,肆意生长的秫秸花凌乱,五光十色,色彩斑斓的应接不暇,姹紫嫣红的琳琅满目,百花齐放的目不暇接,争奇斗艳的吐露各自千姿百态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的雅居。。。”
大饱眼福的我心中忍俊不禁地联想到了古时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身临其境,沉迷在遐想中流连忘返。称得上缔造了一应俱全的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充溢画面。
见青言一副汲然迫切的模样,玉棠硬生生咳嗽了几声,提醒说道,“毕竟这老嬷嬷还没走远,要是被听见了,哗众取宠的模样,多失规矩礼节。还是先到对面的凉亭小坐吧。”
青言蜜芽浅笑,“小姐,青言知错了,小姐随我来。”
玉棠坐在亭间,晚霞飘落,本就已过傍晚时分,转眼间天渐渐昏暗下来,月明星稀,晓风残月,这让无亲无故的赵真真不由的回忆起往日的时光。
时光总是捉不到身影,今年的明月可也是来年的明月,只是物是人非,故人非常伴,只留月色念今朝。
赵真真有时候也是挺想念同窗好友的同事的咖啡,朋友的聚餐仍记忆犹新,慈母嘘寒问暖的唠叨仍耳畔回荡,每每想起就有种委屈,更加坚定的找办法回去的决心。只能妄言道:“往事不堪回首,唯有月明常伴左右。”
“玉棠小姐,夫人请你到舍间共进晚宴。”玉棠回神定睛一看,正是刚刚的嬷嬷来转达主子的吩咐。
真真连忙整理衣衫,“青言,我这样端庄吗?可有不当之处?”真真小心翼翼问道。
“小姐,青言觉得已是美丽佳人一位,哪有不当之处,你可放心吧。”看着青言的义正言辞,赵真真的心头也是有了一股稳定的安心。
走过一间间的门房客厅,终是来到堂面之上。
赵真真往厅间端详一阵,价值不菲的精致玉器摆放,义正廉清的丹青纸笔裱画正立主位,一尊岫玉的仙尊像俨然就像庄重的庙宇里面小型菩萨,一只青翠色的貔貅玉兽喻示辟邪化煞的保佑,还有碧野色的玉如意放在前厅桌上映衬。应是方玉田的少有杰作,方玉田是有名的玉器雕琢家。
见面就是沈夫人的笑脸相迎,沈夫人一身橘红色娟衣,戴着花哨的首饰,还有一个玉手环,一枚满玉的戒指,果然是做珠宝生意的沈家,赫赫有名的宰相府邸,富甲一方的声名远扬,顾名思义这沈夫人的行头也是确乎价值连城的达官贵人模样呀。真是跟现代的财阀大佬什么大亨传奇有的一拼。难怪总有耳闻豪门似海的深沉。
“苏小姐,初次见面还让你等候多时,实在是多有冒犯。”沈夫人笑意连连,取笑道。
“这次,我是代家父家母拜访沈夫人,顺便带了一下药材,想是沈公子风寒之疾,不可耽误才是。”赵真真一口说着母亲的教诲,有声有色地表演到位,简直是浑然天成的一字一句不差。
幸亏也是做过群众演员的,总是有功底,赵真真偷乐到。
“多谢苏知县,苏夫人关心。犬子的病情已无大碍,暂休息几日,便要去岚山镇司命要职去了。也是政务操劳的缘故吧,多休息也好。”沈夫人感叹道。
赵真真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又要走的节奏呀。
“沈夫人,沈公子已回府,可否去通禀一声,前来赴晚宴?”李管家低声问了问沈夫人。
“你且去唤来吧,”沈夫人说道。
“母亲,母亲。”这声音便是声名远扬的沈凌公子。
来人身着蓝色拂衣,头戴及冠之礼,风度翩翩的书生公子。
可是风寒下,总是消瘦憔悴些了,体态瘦骨嶙峋了许多,少了生气。赵真真心念着。
“这位是?”沈凌问到母亲时,有些迷惘。
“这是苏府大小姐,苏玉棠,从小与你长大,同一个书院的,你可还记得??”
“原来是玉棠妹妹,有失远迎,多日不见,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子模样了,今日可是有何事来访?”沈凌客气问道。
“沈凌哥哥,原来还记得我们的儿时之事,家父家母担心你的风寒,特地准备些药材,总是想你早些恢复身子。”赵真真巧妙回答到。
眼前的女子,失去了孩童时的稚气,多了香女子的典雅,言谈间的礼貌,有点让人魂牵梦萦的痴醉。。
沈凌回过神,暗自回忆儿时的往事。
赵真真偷笑道,“沈凌哥哥可是不认得我了,一直看我,我可是今日脸上有东西没洗脸干净吗??”
沈凌回神,忙解释,“许久未见,初次见面,玉棠妹妹沈某有些不适应,只觉得好像在哪里遇见过。却是想不起来了,也罢,吃饭要紧。”
起身,耐心地为赵真真夹了许多江南美食。。愣是满满一大碗,我可是吃撑了。
晚宴上,围桌而席,各种欢声笑语娓娓道来,无穷无尽的喧闹嘈杂一片。最多的属赵真真和沈夫人之间逗趣的聊谈,多是街市上的趣闻杂文,毕竟赵真真拉着青言经常溜出苏府去听饭馆里面的说书段子,戏文杂耍,都是耳濡目染,出口成章的,这耳熟能详的听众赵真真妙语连珠说的声情并茂,此起彼伏的戏耍场景更是妙笔生花的淋漓尽致展现,栩栩如生的伴奏声,画面讲述的活灵活现的,尤其淋漓尽致的有声有色,头头是道的活灵活现的一一言说。
一桌人倾听着赵真真侃侃而谈,妙语连珠的五花八门的各色各样表演,惟妙惟肖的谈笑风生。
桌上的鲜美菜式,鱼肉交相,各种饕餮组合,采撷名菜佳肴各异,赵真真吃的开膛破肚都是不为过的。
吃完饭,到了茶余饭后的闲谈间隔,到后花园散步。沈夫人已早些休息去了,只剩下沈凌,谷音,赵真真,青言四人,前前后后,一搭一语。
沈凌先开口询问说,“玉棠妹妹可有兴趣到书斋,赏花物语,修辞养性,还有最近小生做了一幅柳燕赏菊图,请你一起观赏一番?可有情面?”
赵真真,略显绯红的脸颊,有点腼腆的说:“自然是去的,哪有不去的道理”
青言在旁边有些发呆,小姐怎么突然这些天有生气了许多,往日都是娇娇弱弱的。
说是书斋,其实就是沈凌用来收藏古玩古画的一腾地方。
“屋瓦的修葺到门围的图案,屋内的格局到屋外的茶棚,都是我家少爷亲手设计,竞相呼应的。。”谷音十分自豪的吹言道。
沈凌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只是略加指导,主要还是工匠之间的手艺了得,才有这气派之作才是。”
赵真真倒也有些松懈礼节起来,一进门,就去看见桌上用笔砚压着的,在宣纸上隐隐闪现的澄黄菊花。旁边还有篆刻赋诗一首,类似绝句样套,几句诗词朗朗上口,龙飞凤舞的书法大气磅礴轩昂,挥挥洒洒跃然纸上,“千秋百代皆寻觅,历代秋华各沧桑。只因菊花意隐世,不知世故多苍穹。”赵真真默念道,“好诗,好一个只因菊花意隐世,字里行间都宣誓着不知世故多苍穹,沈凌哥哥的文采真是名不虚传的。”
“谬赞了,玉棠妹妹,都是不足为奇的雅兴而已,我听闻妹妹的舞姿也是惟妙惟肖,名满天下的名声。有幸到时要找个机会观赏才能了却心中之愿。沈凌顺水推舟,预示下次在邀约时,进一步了解玉棠的品性,毕竟分别多时,总是有所改变,没有那么亲近了。”
“当然可以,下次我在自家府中练舞之时,我找人邀请你来府上。只是听说你公务繁忙,马上又要出发去体察民情了。”赵真真不高兴说道。
“这一去大概也就七天左右,到时我就要在黄芜镇上,作任我爹爹的宰相职位,我奶奶也百般留我,我总是要多顾家的,我弟弟在外征战,家中杂事,总是只能我一揽全身了,这几日多披星戴月的忙于内务事。”沈凌笑着说道。
赵真真一听,倒也挺开心。
“天色不早了,沈凌哥哥,我就先回府了,免得我徒劳无功的惹我家娘亲过多担忧惦念。”
“谷音,给苏小姐备轿,叫轿夫路上少颠簸,苏小姐身子弱。”
沈凌吩咐道。
赵真真,留下一片好印象,哪里还有缺点,简直就是璞玉难寻的梁生公子一枚。
“青言,我们回府吧。”
到了苏府后,回禀家父家母沈公子身体已无大碍后便匆匆回房间休息了。
一整天都是挺正腰板,弄得我全身酸痛,“青言快来给我捶捶,我好早点入眠。”
青言熟练的按着穴位,赵真真倒是舒畅了许多。
夜色入深,门外树影婆娑,微风轻声伴着明月。
苏府熄灯了,只留沈凌在屋外,房瓦上安心的凝视了一会,凉风习习,明月是冰春玉壶,玉棠是冰清玉洁,沈凌不放心的跟来,轻功一跃,便会府中,准备休息了,明日还有马车要去岚山镇看到底谁是那起连环案件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