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57】流血了

走出房间，走在用警戒线围出的通道上，有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催促我快点走，不要在这里停留。

其实，通往休息区的通道并不太长，暂时也未见到其他人走在我的前面或跟在我的后面。我心里犯着嘀咕：“催什么催，我压根也不想在此停留！”转而一想，这不过是他们的工作罢了，并不需要计较。于是，口中轻声答应“好，好的”，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去。

这个地方，我是来过的，这里是怀柔区体育馆。

还记得，那是个星期日，即上个月最后一天（2021年1月31日），我的新冠疫苗第一针就是在这里完成的。在头一天我们就接到单位通知，第三批疫苗接种时间地点已经确定，大家需按时间要求自行前往。当天正是周末，女儿在家学画画，我便早早地出发，步行半个小时来到这里排队，等候注射新冠疫苗第一针。

我记得，那一天最深的记忆就是排队，换着地方排队。先是在体育馆大门外的队伍里边排队边聊天，差不多耗去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好不容易得进大门，哪知里面又是长长的队伍，于是，在一点点蠕动前行的队伍里再耗去大半个小时；之后进入注射区填表、领表、核对身份、注射疫苗，在完成疫苗注射后，又在集中留观区坐了半个小时呢。

突然感觉到右胳膊上有一丝凉意，瞬间将自己的思绪从记忆里拉回到现实。

今天，根据安排，我们需要完成新冠疫苗接种的第二针。当我们来到院外准备排队时才发现，今天的排队方式已经发生很大变化，不再像上次那样按照先到先得的方式排队，而是按照各单位人员到达情况由工作人员确定进场的先后顺序。

由于我单位人多，加之经验主义害死人，我们这些先一步到达的，就这样被几个后来的同事给白白耽误了许久。

走在通往留观区的通道里，依着右胳膊突然出现的凉意，我扭头一看，“啊，天哪！我出血了。”我的右胳膊上已经出现一条红红的血迹，血还在往外冒。

这让我一下就响起家乡水田里的蚂蝗（水蛭）。每到农忙时节，我们都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父母分忧。于是，春天的时候，我们会下水田去插秧苗；秋收时节，我们也会去帮助收割水稻。

游荡在水田里的蚂蝗，应是狩猎的高手，绝不会浪费这一享用鲜血美味的机会。待人们感到疼痛时，表示蚂蝗已经得手。之间褐黄的蚂蝗牢牢附着在小腿上，正贪婪地吸食者鲜血。

经验告诉我们，千万别抓着蚂蝗使劲往外拽，这时你可以扬起巴掌使劲地拍打它，也可以用烟头（如果你抽烟的话）轻轻一烫，蚂蝗便会受痛收缩，脱离你受伤的小腿。令人生厌的吸血蚂蝗的离去，小腿上的窗口便会冒出鲜红的血，慢慢地往下流。

右胳膊上的血还在往外冒，我问工作人员要一些棉签。这时工作人员示意我停下，然后她前往注射区为我找来两根干净的棉签。我将血迹擦拭干净后，准备继续往外走。工作人员向我要回了棉签，她说这些医用垃圾不得带出场地。我表示理解，并向她致以感谢，感谢她为我找来棉签，感谢她为我处理医用垃圾。

我将裸露的胳膊伸进衣袖，整理好衣服，我来到留观区寻一个位置坐下，在写文中等候半个小时，一定会像爱因斯坦说的那样，时间就会过得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