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自行车的情缘

我与自行车的情缘

文/徐良观

骑自行车,我是落伍者,当时主要是因为家贫无车,工作的学校离家只有数步之遥。

不会骑车还真不方便。有一次去台城玩,还是一条腿的瘸子同学骑车带我去的,从台城回来时,那位从小就患小儿麻痹症,右腿失去行走功能的老兄,载着我,踏得非常吃力。骑到梁垛时,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来个相互取长补短,用我的右腿来代替他的残疾右腿来蹬右边的踏脚,我坐在后边衣包架上,努力前倾身子,伸长右腿,配合默契地蹬着右踏脚,这样才减轻了他的负担,我们才顺利到了家。

渐渐的班上不少男女同学都会骑自行车了,有位同学调皮地对我说:“在骑车方面,我们可是你的老师哦!”家住船上的同学经常自己踏着自行车到奶奶家来上学,我这个老师还不会骑车,显得太落伍了。于是在平日,我就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借来学生的自行车练习。我在前边努力蹬,后边有同学扶着,后来几个机灵鬼悄悄松开手,让我一往直前,我竟然浑然不知,这样在学生的帮助下,我很快学会了骑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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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骑自行车,但家中没自行车,还是不方便,家中有事要出远门,还得向左邻右舍借。订婚后,去丈母娘家,还得走着去,有时还靠未婚妻骑着自行车来带我,真的十分不好意思。

1979年结婚时,丈母娘根据我家的实际,在考虑嫁妆时,特地为女儿选了一辆载重“长征”牌的自行车。这辆车方衣包架、黑色人造革坐垫、老式车铃,手一摇,“叮铃铃”响。从此我们家有了第一辆自行车。这辆“长征”车跟着我们可谓吃尽了千辛万苦,经历了“万里长征”,为我们这个贫困家庭的振兴立下了汗马功劳。记得上世纪80年代,我报名参加了中文本科段的社会自考,每次考点都是设在台城,那时为了节省几块钱的车费,我经常骑着自行车去考试。有时人进考场了,车子就放在考点学校的车棚里,考完试再骑着回家,往返就是120多里路。个中的艰辛确实难以言表。我自考了10多年,自行车就伴我10多年,直到取得了本科自考文凭。为家庭节省了数千元的车费。拿到文凭那天,我把文凭放到车座垫上,心里默默地说:“伙计呀,这军功章里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呀!”

我曾经在离家有15分钟车程的一所中学工作过,就是骑着心爱的“长征”,历经五个春夏秋冬:春日的清晨,村里还是一片宁静的时候,车子在路边杨树芽的新绿中,在小河流水的淙淙吟唱中将我载向学校;夏日的午后,我和车子在乡间小路上的树荫中穿行,风拂动我的衣襟,我感受着惬意的凉爽;迷蒙的秋雨中,我穿着雨披,车轮从倒映着天空树木的水潭中碾过,激起朵朵欢笑的浪花;雪花飘飘的时候,我仍然不会搁下我的车子,雪地上两行长长的辙痕,是我以车轮为画笔绘制的人生五彩斑斓的梦……

这辆“长征”为我的家庭建设也作出很大贡献。记得家中第一次建房,那时木头要计划供应,我们没关系搞到计划,就想出用水泥窗户代替木头窗子,那时的水泥窗户本地还买不到,我就与外甥一起骑车到海安县城去,往返有130里,购回了建房所需的窗子。平时家里卖个杂粮或者棉花什么的,都是靠的自行车,在它结实牢固的衣包架上绑上一根木棍,然后把棉花包往木棍两头一放,只要绑牢了,想到哪里卖就可以骑到哪里。记得我们东台棉花价格低的时候,我曾经在假日用自行车驮着到海安县古贲收花站去出售。记得我们家的第一台“金威”电视机,就是我们骑着自行车到海安县城买的。

后来,经历过十多年的风风雨雨,这辆“长征”车终于成了“老坦克”。接着我们家又添了第二辆“凤凰”牌自行车,儿子读小学时,我们给他买了一辆“金狮”牌26自行车。现在我家虽然有了两辆电动车,儿子媳妇每人一辆汽车。但在此之前,我和妻子还是每人购买了一辆轻便型的“捷安特”自行车,有时还不时骑着自行车出去兜兜风。

自行车与我结下了不解之缘,我从“东方红”一直骑到“夕阳红”,它见证了我家庭的贫困与振兴,见证了我人生的坎坷和成长。无论贫穷与富贵,我都忘不了自行车的相依相伴,它是我亲密的旅伴和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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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良观,江苏东台人,已退休,中学语文高级教师,盐城市作家协会会员,东台市杂文学会、新闻学会、摄影家协会会员。《青春百合》文学丛书主编,先后在《中国教师报》《中国教工》《中国中学生报》发表言论和通讯二百多篇,在《扬子晚报》《江苏自学考试报》《盐城晚报》《东台日报》《海韵》等报刊发表散文100多篇,并在《江苏教育报》《盐阜大众报》《盐城晚报》《东台日报》发表新闻作品500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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