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调查小组

星期五的下午，刚休假回来的弗兰克又马不停蹄地投入了工作，广告公司的事务总是异常繁忙，尽管是创意总监，但还是得亲自去听调查访谈，因为客户的几个大佬也在，妙美广告也必须派出相应职位的大佬。

弗兰克穿过熙熙攘攘的麦迪逊大道，拐到一条黑人居住区的小巷，走到一栋破旧的商住两用楼，调查公司为了降低成本，总是租赁这种脏兮兮的办公楼，楼底下电梯口像地牢一样黯淡无光。

弗兰克一看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手表，已经迟到了五分钟，刚好符合他创意总监的定位，姗姗来迟，同时也没有迟到太久，客户才会觉得这个人一定很有创意，如果像业务人员一样精准的创意总监是可耻的，弗兰克坐着电梯胡思乱想，他同时打量着电梯里的大波妹，猜测着这个妹子的胸到底有多大。弗兰克想：“假如这个妹子也是到19楼，那么多半是参加调研的消费者。”

果不其然，两人都到19楼，弗兰克不慌不忙地点上一根骆驼牌香烟，他要等大波妹先进入小房间，然后他才进入隔壁的观察室，这样才不会穿帮。

弗兰克走进黑魆魆的观察室，向客户点点了头，拿起一小块西瓜吃起来，并看向对面的小房间，大波妹的桌上放了块牌子写着“朱迪”，主持人正采访着一群妹子，她们在讨论巧克力的口味，看完广告概念板之后的感想。

这时候，他得以仔细地观看朱迪，金栗色的头发，唇边有颗美人痣，看上去斯文又腼腆，此刻朱迪转过头看向他，弗拉克吓了一跳，但以他的经验对方不可能看到他，只见朱迪掏出一个补妆盒，对着镜子往脸上扑了点粉。

弗兰克一场虚惊，他安慰自己：“听了那么多调查报告，从来没有消费者会意识到隔壁房间有人在偷看，今天不可能有意外…”

哪知道朱迪的脸经过补妆后，她的脸好像一层面具剥落，并开始熔解，化成一片片的金屑飞扬，金屑闪耀出刺眼的光芒，房间忽然变成黑暗，而弗兰克所在的房间亮了。

一个奇异的声音在黑暗中说话：“弗兰克，苏利文，现在听好了，你们现在作为地球人接受我们的研究。”

弗兰克的身体变得十分轻盈，房间失去了重力，他和苏利文以及其他一些职员全都漂浮到了空中，他和苏利文互相瞧了一眼，苏利文看上去已经面无人色。

弗兰克强行镇定下来，惶恐之下声音变得有点沙哑：“朱迪，美女，你们到底是谁，来自哪里，想要干嘛?”

黑暗中传来一阵狞笑，说：“朱迪只是我在地球的名字，现在我们已经离开了地球。听着，我们不属于这个宇宙，我们是外宇宙管理协会的，我们希望惩罚下你们这些人类，尤其是像弗兰克你们这样的广告人。”

只听得苏利文颤抖地说：“广告人都是人渣…我们是卖巧克力的，放我们回去吧…留下广告人…跟我没关系，大人，求求你啦…”

黑暗中的声音尖利如金属：“你们已经回不去了，你们现在已经来到了宇宙的外面。”

弗兰克瞪了苏利文一眼，奇道：“宇宙的外面还叫宇宙吗？所谓宇宙，是没有外面的啊！”

黑暗中声音继续说道：“宇宙的外面，就是现在。”

弗兰克灵机一动，朗声说道：“朱迪，我爱你，永远爱你，从现在到永远。”

黑暗中的声音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广告人还真是聪明啊，这样吧，你答对了，通过了测试，放你回去。”

弗兰克在一片黑暗的森林中睁开眼，远处的地平线依稀有微光。

“现在即是永恒，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他看了看手上的百达翡丽手表，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