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菊与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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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恩与报恩

日本人总认为自己是“负恩者”。对天皇、上级、父母、亲戚、朋友,以及在日常生活中他们所接触到一切人,日本人都抱有一种莫名的感恩的心态。标准的、品德高尚的日本人从不说自己不欠任何人的恩情,他们所理解的“义”就是在巨大的人情网络中摆正自己的位置,然后努力报偿一切。

在他们心中,“义”就是在一张由恩情连结的巨大人际关系网络中,确认自己的位置,既包括他与祖先,也包括他与自己同龄人之间的关系。

正因为日本人极为注意恩情的回报,所以也养成了日本人一般不愿意受人恩惠的习惯,哪怕这种恩惠的价值相当小,日本人也有可能将之视为一种负担。

すみません(这如何得了),表达的意思是:这个陌生人施恩于我,我却无以报答,深感内疚。我只有道歉,也许才能好受一些。在日文的谢语中,すみません是一种非常普通的说法,说这句话就是承认:“我受了他的恩惠,但是接过帽子并不能使这种恩惠结束,可我又没有办法报答,因为我和他只是萍水相逢。”

然而,对西方人来说,社会给予了他们一种很好的生活方式,从降临人世开始,就给予了他们很好的照顾和教育。这是东西方的文化差异。

欠恩不是美德,报恩是善行。

对于恩情,日本人的态度是“必须偿还”,就像西方人对于债务的态度一样。恩情有许多种类,不同种类的恩情需要对应不同种类的报偿方式,“义务”是其中重要的一种。对天皇的“忠”和对父母的“孝”是义务报偿的主要对象。在日本人的心中,这两种义务都是无限的,是永远也报偿不完的。

他们认为,回报祖先恩情的最好办法,是把自己从父母那里受到的照顾转移到子女身上。

但是,在当今的日本社会,传统意义上的“孝道”已不多见。年轻人大多特立独行且叛逆,很少有经济独立的成年人愿意和年迈的父母住在一起,所以现在有许多日本老人都栖身于养老院。即使住在一起,老人们也往往充当了家庭保姆的角色。在当今的中国社会,亦是如此,只是我们的养老院还不足以满足当前的养老需求,老人们生存状态令人堪忧。


2.情义

“情义”属于日本人报答恩情中的另一种范畴,它的对象和内容都非常复杂、广泛。从报答之前的善意到复仇的责任都属于情义的范畴。所以情义的责任虽然要低于义务,但是不考虑情义就不能正确地理解日本人的行为。情义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对自身名誉的情义”;一种是“对社会的情义”。日本人认为,情义必须报答。

“情义”并非源于中国的儒教文化,也和东方的佛教文化无关,它是日本文化中独有的范畴。

名誉是日本人恒久追求的目标,这也是他们获得尊敬的必要条件。至于为达到目标采用的手段,则视具体情况而定。情况变化,态度就变化,这对日本人来说不算什么道德问题。

现实主义的日本人善于适应情况变化,这是他们在对待“名誉的情义”时表现得开明的一面。“情义”像月亮,也有光明面和黑暗面,其黑暗面是日本人把美国限制移民法和伦敦海军裁军条约,都看成是侮辱,并促使日本人发动了一场不幸的战争;其光明面是日本人能够以善意的态度对待1945年的投降,并理智接受后果。在行为方面,他们一如往昔,遵循自己的民族传统文化和行为习惯。

3.人情与享受

与“义务”和“情义”这些束缚相比,日本人对于感官享乐给予了特别的宽容。日本人认为肉体享乐是件好事,并且值得追求和培养。只是,享乐要注意分寸,不要影响到各种义务的履行就行了。因此,泡热水澡、吃料理、喝美酒、睡大觉,甚至是逛妓院、搞同性恋都成了日本人享受人生的方式。

在日本人的精神世界里,满足欲望与享受人生并非罪恶,只是在与自身应该履行的义务,如对天皇的“忠”或对主君的“情义”发生矛盾时才被暂放一旁。

4.道德困境

日本人的人生观就是通过忠、孝、情义等这些道德规范体现出来的。就像在地图上划分势力范围一样,他们似乎也以为“人的义务的整体性”可以被划分成若干领域。在他们看来,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由“忠的世界”“孝的世界”“情义的世界”“仁的世界”“人情的世界”及其他诸多“世界”组成的。每个“世界”都有一套特定而详细的行为规则。评价他人时,他们并不会从整体人格上去评论,而仅仅会说某人“不懂孝”或“不懂情义”等。

日本人不会用“自私”“冷漠”之类的词语评价一个人,而是明确指出某人究竟在哪个道德领域内违反了规定的行为准则。行为只有符合与之联系的道德领域的行为标准,才会受到称赞。

日本人认为他们有关道德的标准是与生俱来的,如果有人因为个人欲望的问题而忽视了应该履行的义务,那么就像是钢刀生了锈,只要重新磨光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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