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Q国覆灭记 28.一腔热血付冷月

      两匹快马奔驰在千里无人烟的天南地区,两匹马上的人心急火燎。

  因为千里之行,他们看到的都是一处处断壁残垣的村庄,一片片荒芜的土地,一座座夷为平地的城池。

  疯狂!疯狂!疯狂!这一定都是那个疯狂的WQ王的疯狂计划的疯狂一部分。

    “顺我者生活在天堂,逆我者熬炼在地狱。”

    必须扭转WQ王的这个疯狂的治世方针。

    有这个能力的,非天下双侠莫属。

      所以他们快马加鞭,策马奔腾在往黄龙都的路上。

    不言而喻,快马上的两骑者,正是天侠双侠――大侠倒破天任全,二侠劈雳掌任升。

    马踏风行,风催马劲。很快两人两骑来到了大江边上。

    一座大桥通两岸。桥头这边驻军营。江水茫茫宽又宽,眺望上下没有船。想要渡江过,必须走大桥。

    双人双骑徘徊良久,打算策马闯关。守桥官军早已注意到他们,冲他们喊话:

    “来者何人?暂勿通行,对面有大队人马过来。”

  双侠只好止住冲动,挽缰勒马观望对岸。

  不久便见大桥之上,水气氤氲中一支队伍朦胧出现,缓缓而来。

    渐来渐近,双侠看清,却是一支被押解过江的犯人对队伍。

  犯人队伍如长龙,都被一绳牵。一并四排,络绎不绝经过双侠面前。

  双侠闪在大道一边,细看这些犯人,无不体格精壮。虽然一个个疲态尽显,但那稳健的步伐显示着这是一群练家子。

    忽然,经过双侠面前的一个军官又勒马而回,来他们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对两旁军士命令:“拿下。”

    二侠劈雳掌刚要说话,大侠冲他摇摇头,道:“军爷,我二人规规矩矩避路一旁,身犯何法,就要一言拿下?”

    那军官冷笑道:“观你二人着装,非官非兵,哪里来的军马?不是逃兵就是盗贼。拿下你们,断无冤枉。拿下。”

  军官话音未了,就有几个军士上前,把他们扭臂身后,反剪双手用绳绑了,和犯人队伍串成一串,赶了上路。

    那军官则打马上前,继续赶路。顺路捎带捕人,就象家常便饭似的。

    双侠混在“犯人”队伍里,决定探个究竟。探明白了,确定都是无辜冤枉,就先解救他们出来。

    队伍行进五十里,来到一片开阔地,军官命令,在一条小河边就地安营扎寨。犯人们被解开了手脚,每人领了一块豆面棒子混和饼,就着河水吃过了,就开始劳动。

    军兵们松散地围在了四周,警戒逃犯。犯人们则埋锅垒灶,掘坑为井,打桩扯篷。一个个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完全一改桀傲不驯的江湖武侠豪莽之气。

  双侠混在人群当中,试图与人搭话,了解情况,都被人予白眼以待。而且受到一个犯人队队长的警告――不想被投入明天到来的重犯队,就多干活,少说话。

    人群默默地干活,除了几个队长模样的人偶尔发号施令外,所有的人都象哑巴。

    一群机器人一样的劳改犯,默默无声,井然有序地劳动。偶尔有手持马鞭的军士从人群里穿过。有一个坐地喘粗气的小年青,被斥为偷懒,挨了一鞭子一骨碌爬起来,拼命地去做活。土坑里的土,在他的铁锹下,嗖嗖地往上飞。方脸队长满脸赔笑,点头哈腰对士兵做了许多解释。

    “给他记过一次。”军士面无表情,鼻孔里喷出了一声哼,说道:“若有包庇,与他同罪。”然后轻摆着马鞭走了。

    天黑收工的时候,小年青被抬出了土坑。双侠赶巧被和他分配在同一个窝棚。小年青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军官接到报告,带军医来看,军医翻眼把脉,摇头表示回生乏术。  不一会,小年青挣扎几下,气绝身亡。       

    小年青尸身未寒,军官已当场宣布团规团纪:“五小队相互照顾不周,十人全体记过一次。吴中友任劳任怨,过劳殉身,精神可嘉。明日驰报原籍,家庭荣获天国新生民。同时追赠吴中友为天国新生民之模。明日择地下葬。”言毕,与军医径自去了。

    望着吴中友的尸体,他的十个队友面如死灰。方脸队长默默地脱下外衣,覆盖了吴中友的头与脸。以待明天为他办后事。

    二侠劈雳掌半天未发一言,终于隐忍不住,咬牙低声恨道:“这里简直是没有天理王法,草菅人命。我看大伙早晚一个个被他们害死在这里,左右一个死,我们有把握解救大伙,请大伙跟我走。”

  二侠突兀其言, 众人闻听大骇,都坐地纹风不动,却对他怒目而视。方脸队长箭步上前,双手按他肩上,低声怒道:“你是何人?在此妄言狂语,想害死大伙吗?”

    “有把力气。”二侠笑道:“老弟,冲你这股手劲,也是一把武林好手。怎地落在官兵手里,却似拔牙去爪的病大虫一般,没有了一点老虎的威风?”

  “你是谁?回答我,不然我鹰爪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鹰爪张怒形于色,但也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人的一身功夫。因为他感到他一双能碎木裂石的天鹰一爪,抓到对方肩上如抓到钢板上一样,所以才有“做鬼也不放过你”一语。

    “我好意要救大伙摆脱官兵,恢复自由身,怎地非但不领情,反似如对仇寇一般?难道一群武林好汉落入官军之手,连是非好歹都辨不清了?”二侠冷笑着对鹰爪张道。同时双肩一耸,把鹰爪张双手弹开。鹰爪张倒退三步,险些跌个屁股墩。

    这一下,全帐篷里的三十多人,都对二侠竦然起敬。因为无论如何,凌云山鹰爪门的大当家,鹰爪张张天厉,也是公认的一流高手。眼下竟然当不起人家的双肩一耸。张天厉更是脸色如猪肝,瞪眼如铜铃,张口结舌不能言一语。

    二侠劈雳掌见不经意的一举动,震慑了帐篷里的所有人,信心再起,对众人说道:“请大家相信我,只要大家愿意跟我走,我保证大家的安全。并且告诉大家一个好去处,雷州海外再不是大王王土。”

  “出来,什么人在里边蛊惑人心?”二侠正说话时,帐篷外边传来一声吆喝。所有人再次愕然相顾,然后在张天厉的示意与带动下,再无人对二侠一顾,默默地都向帐外走去,形同赴刑场。双侠一腔侠肝义胆,闹了一个大大的没趣,只好尾随出帐。

    大家一溜儿排好了队,一队官兵在前面耀武扬威。还是那个军官,一脸的威严,向众人斥问:

  “是不是都活腻歪了?家中老小都不打算要了?张天厉,是什么人在你的队伍军妖言惑众?”

    张天厉跨步出队,跪地报告:“禀告汪大人,是那个高个子蓄谋造反。小人正要合众拿他,上报大人,大人就到了。”张天厉一边报告,一边回头朝二侠一指。

    “汪大人”凌厉的目光扫向二侠,认得是大江桥头边上捎带脚带过来的一个,于是凝眸喝道:“是你,出列。”

      “还有我。”大侠声如洪钟,朗笑一声,与二侠一同迈步上前。

  他们身上的凛然正气压倒了官兵们的不可一世的气焰,使得官兵们不由自主地集体后退一步。

    “汪大人”强作镇定:“你、你们是什么人?意欲何为?”

    “天下双侠,欲救天下人苦厄。”大侠朗声说道,话音震得官军人人气短心慌。原是他使展了“束波定向冲”气功,一股穿透力极强的音波之劲直贯官军耳膜,而身边武林群豪却犹自不觉。

    那最靠前的汪大人更是悲惨,心脏受到大侠音波攻击,狂跳不止,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天下双侠”四字直震得他身发抖,头发懵,眼发黑。早知二人厉害,想不到是如此的厉害,一个大声便要人命。

    不过他也是杀敌成就的功名,将胆还是有的,知道双侠不是他能收拾的,于是强作镇定,以退为进地说:

  “天下双侠,神功盖世。汪某自知留难于你们,无异于螳臂挡车。如果双侠执意要带走群犯,只要他们肯随你行,汪某宁可掉头也绝不阻拦。军士们,刀枪弃地,让走者不留,留者不赶。双侠,请。”  “汪大人”言毕退让一旁。

    “武林同道们,你们可听清了,也看清了吧,现在官军允许大家各奔前程。大家还等什么呢?此时不在,更待何时?大家跟我走。”二侠霹雳掌说着,带头就走。

    可是方走数步,后面静悄悄,不由回头一望,大为尬尴,不但没有一人跟他步伐,而且那些他一心要施救的武林同道,却转向官军齐刷刷地跪了一地,大大小小的头耷拉在胸前。

    “窝囊,一群窝囊废。一堆糊不上墙的烂泥巴。”二侠一边恼恨这群人没有骨气,一边箭步上前撮住“汪大人”,怒喝道:“狗官,你对他们下了什么魔咒?”

    “汪大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冷冷地说道:“下魔咒?汪某还没有这个本事。他们不肯跟你走,完全是慑于大王的法令。并不是惧怕我汪某人。”

  “大王的什么法令?”二侠道。

“连坐连荣。”汪大人道。

  “何谓连坐连荣?”二侠道。

  汪大人:“连坐就是一人犯法,全家受累,不能获准为天国新生民。不为天国新生民,就要受劳役之苦。连荣就是一人有功,全家荣为天国新生民,坐享吃穿,小日子一年年唱着过。这些人犯法不重,在这里中规中矩过个三五年,回到原藉就是天国新生民。他们都是有家庭的人,脱逃的后果,他们承担不起。大王的千百万法令,神圣不可侵犯。也许奈何不了天下双侠,但绝对能使他们无路可逃。”

    汪大人一番话,让双侠面面相觑。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能强迫他们离开此地,但是也不许你难为他们。”大侠无奈道。

  “今晚他们拒绝随双侠脱逃,就是守法一功。犯王法的是你们双侠,我会据实上报。我无理由为难他们,无故刁难于人也是犯王法的,现在是王法之下,军民同等。”汪大人道。

  “这些武林之人身犯何罪?被押至此。”二侠道。

  “舞刀弄枪、拉帮结派、打架斗殴、酗酒闹事、以武傲人等等,不一而足。”汪大人道。

  “看来,替天下武人讨个公道,必须找大王了。”大侠道:“二弟,今晚我们是热脸贴了凉屁股。人不领情,我们走。”双侠说着就朝营地外走,旁若无人。

    “恭送双侠,一路走好。”汪大人拱手相送,他的话里有一股不战而胜的得意。

  双侠路过一顶顶帐篷,满满的人,却处处寂寂无声,静静的似空。

      冰轮斜挂西南天,寒光冷辉倾泻下,双侠心中都感到无比的凄凉。

    “WQ王啊WQ王,你好疯狂…”

    这是双侠此地此时此景心里唯一能有的话。出了营地,他们的步伐向着黄龙都方向,大步迈进,恨不得眨眼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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